的掌心,在她的掌心画着,可惜那人写的东西,她不懂。
她摇头。
又询问似的反握住他的手。
——是你救了我么?
他又画了几笔,扶澜依旧弄不懂他画了些什么,但肯费心和她解释,想必不是坏人。
她轻轻松了手,他反而捏住她的指尖,极其爱怜似的搓弄着。
在失去听觉、视觉的日子里,扶澜从未觉得,时日是如此漫长,如此痛苦。她听不见,索性也不说话了,就是个聋哑瞎子。
她无数次地想,要是救她的人嫌她麻烦,丢下她走了怎么办?她真要死在这峡谷谷底了。
还有,潭水有毒,那人是怎么将她捞上来的?
还好他心善,她不能动弹,他先是找枯树枝做了木床拖着她移动,因为速度快,渐渐地,也许是觉得木床凸凹不平,对这受了伤的娇惯的小公主来说实在太粗糙,又亲自将她背在背上行走。
原来,他的肩背是如此有力啊。
她想到了爹爹,在她儿时,爹爹也曾如此背过她。
她不自觉地将脸颊凑过去,轻轻蹭着他光滑的脸颊,他的身躯一颤。像是娇小的雀儿小心翼翼地伸出翅膀用柔软的羽毛一下下挠着体型庞大的兽,兽忽然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小的鸟儿。
肌肤相贴。
草原的女儿比夏地的女子热情奔放,她喜欢他,所以亲昵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蹭了蹭他后,她就缩回了脑袋,趴在他的背上,其实伸脖子这个动作,也能牵扯到她的伤,好疼的。
峡谷层峦叠嶂,多有容易迷路的地方,也不知多久才能出去。
扶澜吃的东西大多是谷中的野菜,也有他从不知何处打来的野味,烤好了之后便拿到她嘴边,有腥味,有膻味,扶澜不挑,为了活下去,有食物就已经是很不易了,有时候,他也会采些香料洒在肉上,祛除些腥膻。
至于如厕的问题,他会将她抱起来,到合适的石块上,扯松她的衣带,她并非完全不能动弹,因此他会离去,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将她抱回去。
还有沐浴的问题,她后背动不得,让她解了衣裳靠在溪边的大石块上,石块和后背之间加块坚硬的木板,然后用竹筒引水,从顶上徐徐浇落在她身上。
扶澜前几次羞得快要哭出来,不过那人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该怎么待她依旧怎么待她,仿佛她就是块死肉。
扶澜渐渐地也想明白了,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况且,他待她已经很是细致,做了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所能做到的最好的。
有一日,他在她掌心画的力道比往常重了不少。
虽无言语交谈,数日相处却有自然的默契。
她喜笑颜开,我们快要出去了?
他点点她的掌心,表示,是的。
扶澜觉出他的步子轻快不少,她的心也跟着砰砰跳动。
她看不见他,听不见他,只能感受他。
她好喜欢他啊。
等她好起来,她一定要想办法嫁给他。
沧海冷(七)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这次并没有带她走出明诀峡, 反而因为险要的地势,误入了盘曲的山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