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侍奉你么,”天痕瞥见清泉平素写字交流所用的本子,“他将你的汤婆子灌好了么,睡觉还冷吗?”
“汤婆子灌好了,”林金潼当着他的面解开衣裳,“最近四叔很忙,隔三差五才来看我一回。天暖和了,我也不像往日那样需要炭盆度日了,三五个汤婆子也够我用一整夜了。”
天痕放下灯:“三五个就够么?我再给你灌几个吧。”
他是策马从金陵回来的,一路上虽有驿站休息,但将近燕京时,天痕和马都没再停歇,如此一来,他已是超过十个时辰没有合眼了。
但还知道帮林金潼做事,徐家是金陵世家,但天痕不像是贵族出身,什么都会做一些。
林金潼瞥见他放在木桌上的长剑,剑上系着自己送他的青色剑穗,应当是很珍惜,流苏都还是崭新的。
天痕替他灌了四个新的汤婆子,一手两个地提了进门,林金潼已经躺下了,看他走近,便往里挪:“四叔今晚应该不会来的,天痕哥哥,你困不困?上来睡觉么?”
“……不困。”天痕拒绝了,将四个汤婆子裹好,蹲身塞进床尾,“你睡吧,今晚别出门了。”
“你不上来,这会儿是去长陵王府么?”
天痕“嗯”了一声,烛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发现林金潼正目不转睛注视自己,他便一手将烛火碾灭了。
薄薄的月光渡入房中,他正要走,林金潼将冰凉的手伸出来,攥住他温暖而干燥的手掌,道:“那你不能告诉我四叔,我晚上偷跑出去玩的事,行吗?”
“你当真是去玩的?”
林金潼点头:“是。”
天痕顿了一会儿:“这次就算了,不给王爷说了。”
林金潼松了口气,黑暗中道声谢谢,松开了手。
分明他的手才是凉的,然而一松开,天痕却蓦地觉得手心失了温,空落落的。
“睡吧。”天痕转身出去了。
临走前,想起汤婆子的温度大约持续不到清晨,便推开厢房门,打算提醒一下清泉,让他半夜起来给林金潼换热水。
然而推门一瞧,清泉和宝蟾睡在一张床上,脱了鞋,但身上的外衫未褪。
清泉听不见,天痕喊:“宝蟾,醒醒。”
宝蟾也是王爷身边的孤儿,但宝蟾不似清泉聋哑,他机敏,会些工夫,轻功学得不错。
习武之人,照理说,天痕一喊就会清醒的。
但宝蟾没有。
“宝蟾?”天痕拍了拍他的脸颊,掀起他的眼皮看了一眼。
“睡这么沉?中蒙汗药了?”
再一拍旁边的清泉,也是如此。
天痕起身望向林金潼紧闭的寝室门,目光沉沉。
林公子给小厮下了蒙汗药,就为了出去,找韩元琅比试箭术?
天痕去井边取了一碗水来,浇到宝蟾脸上,宝蟾霎时惊醒,睁大眼睛:“徐将军?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