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恶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黎婉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都看见了。
看见她被吓哭,看见温寂言亲她,看见她被亲得腿软站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要死了要死了!
黎婉短短几息神色变了几番,恼羞成怒:“魏刀一直在这里,你你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呢!”
温寂言不以为然:“我以为婉婉早就知道。”
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我只看见了你,没看见他……也在。”
他若有所悟颔首,叹道:“原来婉婉眼里只有我。”
不是这个意思!黎婉被故意装傻的男人气得胆量都大了起来,瞪起圆圆的杏眼,撩起裙摆抬脚往他黑色长靴上狠狠留下一个脚印,气呼呼拂袖而去。
这是她嫁进太傅府这么久,头一回对温寂言动手动脚。
黎婉走后,魏刀先是看了眼被自己夫人踩了一脚的太傅大人,见自家主子神色如常,得到他一个示意跟上的眼神后,才急匆匆追上去。
温寂言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因温氏名头过盛,人人都捧着敬着他,哪怕是玩伴,也都不敢轻易与他打闹。入朝为官后更是无人敢惹,大小官员皆谨小慎微,生怕触他霉头。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踩他的脚,他低头睨了眼那鲜明的脚印,痕迹清晰,必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踩的。
破天荒头一回遭到如此对待的太傅大人不禁哑然失笑,感叹一句,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被锁链吊在墙上的男人正试图挣脱束缚。
漆黑长鞭早已被丢掷旁处。
温寂言转过脸,原本莹润的瞳眸瞬间结了一层寒冰,周身气压变得低沉万分,他略有怜悯地瞥人一眼,嗤笑:“你家主子还真是养了条好狗,如此嘴硬,是真忠诚还是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你不说我也大抵能猜到是谁,我只是想知道,你家主子为何突然要对太子下手,如此冒险行事,莫非——”
男人大喊:“我也只是听命于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求您饶小人一命吧!”
“我看起来像是如此仁慈之人?”温寂言冷若冰霜,“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于你。”
……
黎婉捂着脸跑得飞快,生怕被魏刀追上。可惜终究跑不过会轻功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被赶上,魏刀小心斟酌道:“夫人您别生气,主子他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魏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