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那抹青烟即将要逃出生天,南荒魔君一颗心终是要落地之时,忽被一人用一玉壶锁住。

南荒魔君的神魂大震,看向来人,“卓念慈,你这是在做什么!!”

卓念慈面色冰冷地看着南荒魔君的神魂被困在玉壶之中,缓缓道,“你当日陷害剑魔大人之时,可曾想过自己还有今日?”

他美丽的面庞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放心……我会保留你的神魂,将你放置在这玉壶之中,这玉壶是低劣的东西,想来魔君大人也看不上。”

“不过好就好在,不会那么快将您的神魂炼化,而是一点一点折磨您,让您尝尝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南荒魔君的神魂咆哮着,“卓念慈,你这个低等废物,你敢这样对本尊,你不得好死!!”

卓念慈却轻蔑一笑,若无其事地卷了卷鬓角的发,随后将玉壶锁上,目光望向天际,目光微微有些恍惚。

明暗交织的画面中,立于白焰中的少年的白袍无风而动,他微微侧目,面无波澜地俯视着匍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蝼蚁们。

卓念慈怔怔地望着顾景尧,恍若又见到了那位冷漠的黑衣持剑青年人。

当年的剑魔大人也是这般模样,强大而又令人折服,将身为低等魅魔的他从尘埃中捞起,教他适应这个残酷世界的生存法则。

他虽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却恩怨分明一言九鼎,最重要的是,他待他极好。

那时的他尚未化形,丑的像淤泥一般,小心翼翼地攀附在剑魔大人的衣角,生怕惹他不快,将他丢弃。

可剑魔大人虽神色冰冷寡言,却始终带着它前往天涯海角。

卓念慈并非什么好人,可谁对他好,他却是牢牢记着的。

这样光明磊落的大人,却死在了这群阴险小人手中……

大人,念慈给您报仇了,您看见了么……

铺天盖地的火光倒映在身穿粉衫的魅魔眼底,逐渐化作一片迤逦波澜的水光。

顾景尧站在白昼与黑夜缓缓融合的交界处,白金色火焰席卷之处,无一人生还。

脑中的阵痛携着张狂的杀意宣泄而出之时,在他抬手之时,一物从广袖中掉落,入目是一方洁白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青雀。

“我储物袋中并未有治疗外伤的药粉,你手上的伤用这个包着吧。”

“切忌不要沾水,否则会留疤的,可丑了。”

他眼中猩红色的杀意闪了闪,眼角的符文也在那一刻淡下去许多。

浑身是戾气的野兽缓缓俯身,在铺天盖地的火焰与鲜血中,捧起了一只青雀。

空洞的双眸中映着南荒魔君的尸身在熊熊的白焰中化为飞灰。

她死了……

死在他眼前。

脑海之中充斥着这样的话语,意识混乱,剧痛无比,无数念头疯涌而上,眼前是一片血红。

他红着眼将那方手帕死死揉进掌心,语气中带着可怕的偏执于戾气,“她是我的,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秦文耀趁乱冒着生命危险将裴娇救出,他肉疼地从金箔中掏出符纸,“裴宁啊裴宁,你可一定要活过来,然后把这符纸的灵石还给我,你知道吗,这可是无价之宝!”

“我师父在我生辰那日给我的,唯一可以镇压魔气与煞气的符箓。你若是死了,我找谁讨债去?”

他看着双眼紧闭的裴娇,又望向远处立在茫茫火焰中的少年,不由得打了冷颤,“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身旁的侍从居然是魔域那个鼎鼎有名的疯子,可怜无知的我真是每日都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时有妖族神色匆匆赶来,“城主开启了神树阵法,这白焰有毁天灭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