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杖点地,杖底朝地面八方蔓延出漆黑的阵法。
阵法正要将在场所有人包围在其中,一道音刃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他手中的金杖。
九悻瞳孔一颤,来不及看自己被斩呈半截的骨杖,继被池子霁斩杀之后首次这般惊诧。
“你看。”那浓黑的符文河流之下,传出了廷听轻快的声音。
弦音再一次响起,伴随着爆破般的声响,将她裹成一个球的符文脆弱地湮灭在空中,露出她的身影。
带着腐蚀性的符文如破破烂烂的布料,缺撇少捺,再无半分压制力。
廷听歪了歪头,眼中并无半丝笑意,脸上却挂着笑容,带着报复的快感:“形势逆转了。”
恨意浓烈如浆,在心口滚动,尖锐的杀意在脑中震荡,如美酒般令人心醉,廷听从未拥有如此直白而美妙的力量,眼中发热,随心所欲,只要她想,就可以做到。
她要将眼前的虫豸,如玩具般拨弄,再一寸寸捏碎,碾成粉末再重新组合,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不知能否解她心头之恨。
“你?!”真记仇啊。
九悻既觉得好笑,额侧又冒出汗,没想到廷听要将他的话一个个还过来,初次觉得音修棘手至此。
常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知道在短短几秒之内隐隐呈出了胜负趋势。
“但这才有意思。”九悻看着廷听,裂开嘴,松开手任由骨杖掉落在地,数十个阵法在指尖展开,“毕竟,只滚动砧板上的肉是很无趣的。”
地上的骸骨开始颤动,雪中的血液如河流,齐齐朝他的手边汇聚,凝成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骨人。
“是吗。”廷听略显困惑,看着九悻犹如看着一只不识好歹的猎物,只拨动起无形的弦,“看来你还没有分清谁是鱼肉?”
呼啸的风雪恰似她跌宕的心境。
她的思维和行动无比单纯,浑身化作锋锐的武器,只要谁拦在她面前,必然被刺得体无完肤。
无人敢拦她,无人会拦她。
这一次,不再是无序的、充斥着杀意的单音。
无比繁复的琴音响起,其音有如从天宇而落,伴随金铃作饰,凛冽的灵力从她指尖绽放。
澎湃的灵力决堤,与琴音相伴,以廷听为圆心向四周倾泻而去。
九悻顿觉不妙,刚想撤开,却在听到弦音的刹那浑身骤然如撕裂般剧痛,好似无形之手攒住了他,将他狠狠捏碎,他不得不呕出了血,看着血中的碎片,意识到问题后当即念咒截断了听觉。
但很显然,这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九悻听不到,不代表所有听不到。
廷听脑中蓦然回忆起了从藏宝阁中拿到的那册无名曲谱,手若有神,拨动着琴弦,堪称粗暴地破开九悻一下又一下攻击,灵力将弦音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