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具象,寒风为她作谱。
整个秘境天地间的飞雪聚集,化作一条巨大的洁白蛟龙,它高耸似山岳,须如飞云,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尖锐,咆哮震耳欲聋,以摧枯拉朽之势冲下,誓要将他咬个粉碎,动辄摧毁一大片森林。
架势大,却没有那么难躲。
但压迫力过强,如昔日太华宫老祖挥笔而作的守山墨蛟。
九悻来不及想廷听为何有如此庞大的灵力,手中阵法接连不断地闪烁。
风雪与骸骨在空中碰撞,伴随着灵力的撕扯,发出连续不断的爆鸣声。
廷听对准九悻的方向动了动指尖。
手边柔软的雪化作坚不可摧的刀枪长戟,暴风骤雨般投掷冲下,恰似神罚。
九悻眼看着他的血兵不可控地被化作雨滴,向上空飘去,恼火地破坏着廷听的攻击,在翻身与三丈高的雪戟擦肩而过,咬牙捏碎了手中的数十颗红玉髓。
数道血鞭穿梭过风雪,缠绕着袭向廷听,遮挡住她的视线。
唯有一道浓烈的血刃穿过他指尖的法阵,直接出现在了廷听的头顶,如巨大的铡刀般沉重压下,强大的压力激起一阵阵猩红的灵力浪。
周遭的人被压迫得难以呼吸,只觉浑身的血管要爆炸。
下一秒,一阵柔和的灵力包裹住了他们。
九悻看着廷听毫无防备的脖颈,只剩一层薄薄的屏障,眼中露出快意,手狠狠地攒起,往下一压,好似悬在廷听头上的是他的手。
锋利的血刃撞上了屏障,眼见那层屏障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纹,转瞬见乍碎,九悻的脸上也带上笑容。
结束了!
下一瞬,血刃蓦然溃散,化作一道流动的血液飘浮在了廷听的手心,犹如乖顺的游蛟。
“什么……?!”九悻终于再难以保持住面上的冷静,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廷听,他体内的灵力本就依赖于某个特殊的法宝,在大量使用后开始有枯竭之势。
但廷听的灵力却好似奔涌的流水,毫无断绝之势,甚至愈发湍急。
“你与浮光一样,用的身躯是正道子弟的身躯,血是我们同伴的血。”廷听看着九悻,眼眸里透出理所当然,“若有选择,你凭什么会觉得,他们愿意受控于屠戮他们的凶手呢?”
因为他强啊?!
九悻根本不假思索就能回答,下一刻,头顶蓦然落下金色的辉光,不可思议侧过脸,发现血日不知何时千疮百孔,取而代之的是耀眼金乌。
“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九悻难以接受这个发展,目眦欲裂地抬起手,操控起血日剩余的部分。
但每每刚袭向廷听,便又溃散化开,萦绕在了她的身边。
九悻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突然迟半拍地意识到,他反复破坏廷听屏障的那一幕,与之前旁边这些正道子弟妄图破坏他的屏障时一模一样。
他呼吸乱了,步伐甚至有些踉跄,眼里赤红,看到廷听脸颊上不知何时蔓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