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蓉,钳制着文蓉脖颈的手却并没有半分松懈。
“齐修,我想起来了。”廷听蓦然开口,此时此刻她好似已经完全不在乎文蓉的问题,声音笃信而森寒,“那个木鱼的响声,是敲击骸骨的声音。”
而那个木鱼的形状恰巧与人类头骨极其相似。
齐修对上廷听的视线,两人不一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存在——秘宗。
廷听回忆起了在结缘寺郊外她亲手杀掉的秘宗弟子,地上无辜之人的尸骸触目惊心。
难怪,被佛门剔除出去的秘宗一派拥有欢喜禅再正常不过。
一时之间,不止整个城镇只有一座寺庙却依然破旧,过于浓郁、萦绕不散的戾气,明明多人受重伤,池子霁却分毫没有理会的意思,全有了答案。
那些僧人手中灰白色像是骸骨造的碗筷、他们放在一边金漆斑驳的器杖、墙上模糊的壁画,欢喜佛的幻境陡然可疑了起来,连初次见面僧人赞他们根骨好的话语,此时想来只觉毛骨悚然。
秘宗一切力量都建立于其他人的苦痛与绝望之上,人人得而诛之。
廷听拿出玉牌,白玉随着灵力的注入泛起光华,很快玉牌就传来了琼音的疑问。
“听听?怎么了?”
听声音应该暂时没事。
齐修从善如流:“我们来迟,在文家没找到魔物的踪迹,你们小心寺庙。魔物可能朝着你们的方向冲去了,我们马上赶到。”
琼音:“好,交给我们吧!”
玉牌的光芒随之消散。
“那群僧人的境界不比他俩,怕的是秘宗那些我不了解的污遭手段。”廷听说着往外走,纳戒中冒出的银线如绳索般捆住了文蓉。
两人不顾文蓉的反抗与哭诉,在文家父母慌乱的呼声之中,和押犯人似的带着文蓉一起前往寺庙。
“秘宗仅我所知的,便是抽人根骨,以骸骨、人皮制造邪器,更不提那些以沸锅炮煮、焚烧的残酷手段。”齐修试图回忆自己仅有的知识储备。
邪道秘宗因为罄竹难书被赶尽杀绝,廷听和齐修自打出生以来压根没见过活生生的秘宗僧人,现下能迅速反应过来都是因为两人都修学仔细。
那寺庙中的血戾味不光有他们僧人被魔物蚕食的原因,更有他们长年累月的暴行累积下来的厉气。
被他们两个雷厉风行的人绑在后面的文蓉本想挣扎,在听过这些话后直接被吓得眼泪汪汪,哽咽着:“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高速飞行下,潮湿的风如刀片般刮在文蓉的脸颊上,她脸生疼泛出血色,身上如琴弦的银线将她的肉勒成一截一截的,她只感觉平生从未受过这般苦楚。
可这回再没有温和且矜贵的仙长好声好气安慰予她。
伴随着清寒的风而来的,是廷听不容置喙的声音。
“你既然执意不听话,那就让你看看你的恋人是个什么东西好了。”
天空中又降下了雨。
两人拎着一人,疾速朝那所诡异而破败的寺庙冲去。
突兀的,风带来了一股水裹挟着血的浓烈腥气。
寒冽的风飕飕往里寺庙刺,破旧的门扉晃啊晃,枯叶在地上不断摩擦,魔息涌动。
他们远远看到寺庙门内,一团黑影咬住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