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都虚度了。
魏紫不停地道歉,原本温和的声音不自觉开始颤抖,蹲下抱住自己的双臂,哭得字不成句,不知是哭她的错误,还是哭曾经的卑劣。
廷听沉默地看着魏紫泣不成声。
躲在石后的邹无忌看着廷听的目光也一变再变。
邹无忌看着池子霁长大的,哪里不知道他什么德行,不光看人下菜,精通君子之仪但全看心情用不用,遇到事端不想着解决净想着怎么有趣怎么来。
武力是越修越强,这脾性也是越修越歪。
这些年池子霁难得有个偏爱的人,廷听看着也是个乖顺听话的孩子,如果能安安分分的在一起,不闹出什么红杏出墙的大事,邹无忌也能安下心,再不用成天担心太华宫出个十恶。
只是可惜廷听这般心性被池子霁看上,多少有点倒霉。
可惜,烂桃花也是桃花,没办法唉。
邹无忌心虚地又怜爱地看了廷听一眼,只能日后对她关照些了。
哭声渐消。
魏紫用清水抹了抹涩得发疼的脸,声音嘶哑:“宫中的议论我与殿下的是谣言。”
“我与殿下并非青梅竹马,他是皇子,我不过是在筵席上奏乐的琴女,我后来被皇后看中留下,与他多见过几面罢了。”
“你喜欢他?”廷听随口问道,她的修为尚且不够她感觉到石后来自邹无忌的难以置信的视线。
“年少时钦慕过这般遥不可及的存在,以为能救我脱离苦海。”魏紫苦笑,“不过战乱后跟在殿下身后进入了太华宫,也算吧?”
廷听想到池子霁那个性格,一言难尽。
她之前就猜测过他修仙前的身份,想过世家子却没往皇宫里猜。
那池子霁洞府中那些前朝未修撰的珍贵典籍就有迹可循了,多半是亡国时以免被敌军付之一炬,从书库里一股脑拿的。
廷听疑惑:“你现在还喊他殿下,他会不会觉得你在讥讽他?”
“我也就私下喊喊,习惯了。”魏紫低声,“殿下看着随性,实则是个很高傲的人,从皇宫到太华宫,顺风顺水直至今日,从未受过挫折。”
“我针对你也并非因为我爱慕殿下,只不过是我觉得殿下理应配最好的人。”
石头后缩着的邹无忌大为震撼。
他人已经三百来岁了,但还是难以理解现在的女娃娃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还给一个陌生人操起爹妈的心了?
闭关修炼的宗主都不在乎池子霁结不结道侣!
廷听:“最好的人?”
“我之前觉得,是和殿下同为七星的禄存星——姜望月。”魏紫略显愧疚,“但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你很好,最重要的是殿下喜爱你。”
她其实没有资格置喙什么,之前是她魔怔了。
姜?月??
廷听眉头一皱:“她和姜新月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