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5(18 / 26)

瞧着是自己跟自己较上劲,怕不是想的她不理他正好,他就能铁了心死外头了。

谁准他自作主张了?谁准他一声不吭任武岩欺负了?一想到这些,鹤眠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狗东西算了。

狗东西这词应该用得没错,水蒹蒹告诉她,这个词的意思是不省心的家伙。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妨碍鹤眠听出虞渊的话和鹤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等她再琢磨,与两人对阵站着,满身萦着难弥杀气的武岩面目可怖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侮辱,整张脸颤栗着,深不见底的眼眸有燎原吞天之火,身后尽是被他外泄的气机撞到四分五裂的云瓣。

就在鹤眠以为硬战即发——

武岩突然大笑,笑得弯了腰,笑得那张被私欲遮蔽得面目全非的方脸每一块肉都在夸张地抖着。

鹤眠和虞渊,包括台基下守岗的明心宗弟子在内的所有人,纵是用灵力削弱了听觉,仍抵不住被那难听得叫人头皮发麻的笑声逼得眉头紧蹙。

“想明白又如何?”笑声戛然而止,武岩眼神蓦变得森寒,方撞开的云瓣似一呼百应的忠卫,一瞬,聚拢回他身后。

他低头,视线悠悠从抬起的腕部掠到手臂,再嗖地狙到不远处那道挺括的神袍上,五官扭曲,“你拦不住我的!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一手吧?”!!

四野万籁倏寂。

被虞渊一刹而过的惊诧取悦到,武岩勾起嘴角,森然的视线又拉向酆都。

“酆都兰篱圣女何在!”骤然拔高一截的威肃神音响彻万顷酆都疆域。

虞渊心下一紧,凛眉顺着武岩目光的方向望去。

酆都圣女府邸处,一道黑色盛装身影缓缓登上梵雲阁,停在九幽魔音鼓前。

九幽魔音鼓,以当任圣女魂魄化锤,一锤九音,三响过后,击鼓者身销魂灭,凡酆都内子民,皆可闻及击鼓者以命相留的警醒。

乃酆都圣女代代相传的圣物,事关酆都民心安定,非酆都生死存亡之际不得敲响。

“兰篱圣女,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施以威压的神音催促如暴雨前直闷得人喘不过的低压,酆都血穹下的万千子民惶恐屏息,征征地注视着悬于半空的梵雲阁上,那抹窈窕的身姿。

一时间,三界内的焦点尽在一处——

遂无数双眼睛清楚分明地瞧见。

那无风自动的黑纱裙的主人,右手摸了摸自己空有耳洞而耳珰不知所踪的耳垂,随后“哎呀”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拢着宽大的裙摆蹲下,伸手往九幽魔音鼓拉出的阴翳后掏些什么。

盛装黑裙掏了很久,久到武岩耐心告罄,她才惊喜地将一枚镶金嵌玉玉葫芦耳坠举到眼前,挥手变出巴掌大的水镜,慢条斯理地戴起耳坠来。

三界内所有目击者一头雾水:???

如此大张旗鼓的竟只是为了找一只耳坠?

“兰篱圣女。”武岩没闲心看她摆弄,沉声命令,“动手。”

武岩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传开,辛南篱戴好了耳坠,霎那前温柔得能淌水的眉眼在抬头睥向明心宗祭天台时,冷得冰凌似的。

她声轻却字字如刃,叫所有此刻耳聪远听的众生人尽皆闻,“首先,小魔名唤辛南篱,不是辛兰篱,武岩真神,您错了。”她刻意强调最后三字。

武岩黑脸,三界内若有似无的憋笑声像令人心生烦躁的蚊蝇嗡飞在耳边,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握紧。

辛南篱拂提裙摆,轻飘飘反问,“至于动手?动什么手?武岩真神怎么不一并说?”

她状似恍悟地哦了声,“是指让我敲响九幽魔音鼓危言耸听,闹得酆都民心惶惶,好令酆都大乱,武岩真神承诺事成后助我位列仙班,并且让虞渊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