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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真的是有意骗她,以他现在重新执掌一切的架势,她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个脾气完完整整地发出来。

殷琬宁用手掌轻轻推开他越靠越拢的右侧胸膛,将小脸移向别处,硬硬说道:

“不累,说好了要做你的眼,我不会出尔反尔。”

他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按住了她的手:

“意思是,我出尔反尔了?”

她仍旧不回头看他,尽管他根本看不见:

“我可不敢说你,现在的你,有卢龙加持,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万一我说错什么话,被你抓去砍了怎么办?”

说话间,他已经在她的身侧坐下,仍是握着她的小手,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膝盖:“生气了?”

殷琬宁不说话,想要把手抽出来,奈何林骥即使眼睛瞎了,但力气也依旧是当仁不让的,她徒劳挣了挣,终于才闷闷回了一个“嗯”字。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得了她珍贵的豁免一般:

“让我来好好猜一猜,娇娇为什么会生气……是因为贤太妃想要给我塞女人?不对,之前裴皇后塞的美人,你也大大方方收下了……是因为我瞒着你,联络了阿爹,让阿爹亲自带着卢龙大军过来解围?不对,你第一声叫‘阿爹’的时候,欢欣雀跃,可是恨不得蹦到阿爹的怀里去……哦,我知道了,因为阿爹说,我这是一出苦肉计,差点把所有人都给骗了,是不是,嗯?”

被他轻而易举地戳中心事,殷琬宁很快便小脸通红,所幸他看不见她的困窘,可回答他的音色到底变了:

“没……没有……”

林骥又一次靠近,鼻梁贴在她的耳屏之前,这房内本就有些燥热,他的气息,更是让她汗流浃背:

“还说没有?不管嘴上怎么说,你就是觉得,我在骗你,对不对?”

殷琬宁则向后一仰,直接躺倒在了床榻上。她料定她这忽然的动作,让失明的林骥短时间内无法确认她确切的方位,于是便趁着这个当口,用力甩开了脚上的绣鞋,脚背抵在他的右肩,防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这样做好了,她才放下心来,开始一字一句地细数他的过错:

“对啊,你就是在骗我,说什么你有心魔作祟,不愿面对那滴血认亲的结果,还说你对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龌龊的占有,因为我生得你们林家人才有的浅发浅瞳,把我骗得团团转……平叛之事,既然你早已经与阿爹他们将事情商量好了,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这番话说完,林骥并未动,只是叹了口气,笃定:

“娇娇,我并没有骗你。”

殷琬宁又是轻哼一声,脚上蹬着他的右肩,毫不松动:

“还说没有骗我?明明你有能力出来,还是要任陆旭他们把你关起来,对贤太妃放那些狠话,让我以为你已经彻底没了倚仗,只有我才能在你身边——”

“你没有错,”是林骥突然握住了她白净细嫩的脚踝,抢白道:

“从头到尾,我都只需要你一个人在我的身边,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一切就都足够了。”

一面说着,那生有薄茧的手已然沿着脚踝向上,她今日在马面裙内穿了一层薄绒的衬裙,此时在房内越来越高的炭火里,她的一双月,退早已起了微微的一层汗,被他沿着光滑细腻的肌理,一点一点抹去。

感受到危险临近,殷琬宁下意识将未被他侵略的另一条月,退翻过来,这下,他的手便被她夹在了中间,颇有些进退失据的味道。

但为难的却是她。

若不放开,他的长指微曲,只需要一点点用力,便能给她带来许多的痒;但若是放了,她彻底丢盔弃甲不说,依照他惯常的脾气,定是要加倍惩罚她的“自作主张”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