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愈发没了胃口。
那为首的仆妇自然看出了殷琬宁的局促,自然解释道:
“那皇后娘娘送来的四个美人里,有一个是仇公公派来的奸细,刚刚竟然想偷听殿下与姑娘说体己话,被殿下抓个正着。现在殿下就连着其他三个可能有问题的美人一并处置了,已经出了府,姑娘放心,殿下不久就会回来的。”
殷琬宁放下了筷箸,看向那说话老实的仆妇:
“既然殿下还有正事,我便先回殷府吧。”
那仆妇不紧不慢地回道:
“殿下走前,已经吩咐了奴婢,给殷府那边通报说了,姑娘今日在周王府里淋了雪,染了点风寒,今晚就宿在周王府上,明早王府会着人把姑娘送回去的。”
这不容置疑的口气,一想到两人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刚好今晚冉氏也不在殷府之中,殷琬宁仍旧是心神不宁的,实在不愿计较,也只能同意了。
吃完饭,再考虑到王府之内可能还有奸细,殷琬宁便也不想出门,就一直待在了林骥的卧房里。
周王府内自然有林骥专门的书房,即使身不用去,想来也知晓,里面都是一些跟他忙的正事有关、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只是殷琬宁不曾想,就在这间巨大的卧房里,竟然也还有一角,摆了书案和书架。
走近细看,才发现那书案上摊开放着的,竟然是当日在谈府内时,殷琬宁为还是“陆子骥”的林骥画的那幅画。
之前从幽州离开,收拾行李她没有过问,最多也不过吩咐莹雪带上自己画的采露那幅,至于这幅没有彻底完成的作品,她的本意是想直接留在幽州的。
现在,这幅画不仅被装裱好了,还放在他的卧房的书案上。
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会过来看自己的这幅画像吗?
那上面她还极度写实,当初她啃伤了他的嘴角,她还一五一十照直画了下来。
殷琬宁站在书案前良久,用指尖轻抚那画上的伤口,宣纸的凹凸淡淡,就像她此刻淡淡起伏的心绪。
她曾经用真心为他画像,只是这画上的“陆子骥”,终究也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莹雪准备了点清水,研墨,洗笔,在丹青绘画这件事上,她有足够的自信。
她不过是想在这幅画上再涂涂改改,加点东西,让这个“陆子骥”更加不像原来的“陆子骥”而已。
掩耳盗铃,她玩得顺手惬意。
比如胡须,比如皱纹,比如青丝变了白发,再比如他那时看向作画的她时,眼里根本掩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她都要改的。
一面改,这个自得其乐的少女也忍不住嘴角弯弯:“陆子骥”很快就在她的笔下,真真变成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
他能活到那么久吗?倘若他真是活到了那么久,是不是会真如她笔下画的这样?
把无趣变成有趣,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样想着,却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在门口处侍候的莹雪,低低地唤了一声“殿下”。
是林骥回来了。
殷琬宁刚刚画好的东西还没干透,她赶紧放下了笔,不想让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作弄,想要迎上去——
谁知,她人还没从书案前走出,他就已经看见她了。
为了防止他再往里探视,殷琬宁便主动开口说话,装作自然而然:
“事情都解决了?”
林骥笑着点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说话间,她人已经挪步到了林骥的面前,故意挡住了她的视线,半是玩笑半是感慨一般地说道:
“想不到那仇元澄仇公公的势力如此无孔不入,就连皇后娘娘赐给你的美人,其中也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