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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结束,出了宫,他们两人关起门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好好说话。

就这样过了六七日,殷琬宁与其他女眷们日日跪在裴玉容的灵前,除了吃饭、轮换歇息之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旁的事。

她本以为一切都会平稳度过,却不想再第七日的时候,上下缟素的含元殿里,突然闯入了一大波穿着盔甲的士兵。

为首的人,殷琬宁也认得,那便是前世里害她差点为林驰殉葬、现在也依然手握神策军的权宦,貌丑如蛤的仇元澄。

含元殿里尖叫声此起彼伏,可那群士兵并不是对每一个女眷都无差别攻击,动作迅速,似乎很有针对性。

当然,鉴于林骥与仇元澄在朝上早已势同水火,殷琬宁也自然在那被抓的几个女眷之中。

第86章 宫变

这几日, 林骥也一直都陪在林驰的身边。

裴玉容与林驰少年夫妻,恩爱二十一年, 裴玉容又先后怀胎八次,其中有胎死腹中的也有幼婴早夭,这一回,终于熬到了足月生产,却不想非但没能为林驰带来盼了许久的嫡子,反而母子俱亡, 若说林驰丝毫不伤心,那是假的。

但帝王之爱,在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缥缈不定、不能指望的。

更何况林驰早已沉迷修道炼丹多年, 对朝政都几乎不太过问,更遑论关心与他夫妻多年、早已平淡如水的皇后。

若林驰真如世人所以为的那样, 将裴玉容这个发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么在前世里, 他就不会在裴玉容的丧期刚满之时, 便迫不及待将“天生凤命”的殷琬宁封为新任皇后了。

这一点, 林骥十分清楚, 于是在入宫奔丧的这几日里, 除了敷衍林驰之外, 他更多的, 是感慨自己这个视他如子的长嫂,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前世里母子俱亡的命运,没能等到元庆十九年的大年初一。

因宫中早有规定, 这种丧仪大事男女分开,林骥也不需要刻意关心, 每日都会有宫人到林驰的面前,将女眷那边的情况汇报,宫人当着林骥的面,自然也会将才新婚的周王妃的近况补上几句,说王妃生性腼腆,基本独来独往,从不与其他女眷一样背后议论他人的是非。

但到了第七日,那汇报的宫人却不来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这丧仪好几日里都没有任何动静的仇元澄,杀气腾腾地进了殿来。

仇元澄与其他人一般一身缟素,但已年近半百的他气吞万里如虎,那一只半瞎的眼快速扫过林骥后,这才恭恭敬敬,用早已沙哑不堪的嗓音,向林驰禀报:

“启禀陛下,时值大行皇后丧仪,微臣本不该在此时嚣张,惊扰陛下对大行皇后的哀思。然微臣所查之事牵扯太大,事关社稷江山,若陛下不及时处置,其后果微臣根本承担不起!”

仇元澄言之凿凿,句句都是“事关重大”“被逼无奈”,即使是早已被裴玉容的丧仪弄得无精打采的林驰,也不由得重视起来。只见他疲惫的双目狠狠一挤,才高声回道:

“当着众多公卿的面,仇爱卿究竟想要说什么?”

仇元澄又狠狠瞪了林骥一眼,这才收敛气息,郑重回道:

“微臣,斗胆状告周王林骥,未恪守藩王本分,狼子野心,勾连藩镇,企图谋权篡位!”

林骥眼皮微跳,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身后有人率先站了出来,声如洪钟:

“仇公公,你与周王殿下不睦已久,大行皇后丧仪在重,周王与陛下棠棣情深,你却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究竟,谁才是狼子野心?”

仇元澄却丝毫没有将那人的反驳质问放在眼里,整了整袖袍,继续镇定自若说道:

“陛下,微臣既敢在此时开口,自然是证据确凿。微臣已经查得很清楚,周王林骥与卢龙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