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她,轻轻摇晃着那肚腩一样的瓶身,低笑着:
“还说没有舒服,这里是什么?”
少女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却用刚刚捧她脸的手,在白玉盘上落下深深浅浅的指印。
樱桃是夏季的应季水果,在这年关将近的冬日里分外珍贵,他忍不住慢条斯理地品,刚刚的羞赧飞逝,在此时此刻,她也只余下了呜咽。
那瓷瓶里的来源,一直没有停歇。
殷琬宁快要疯了,始作俑者的林骥却仍不满足,又解下了他自己的邀带,替她蒙上了眼。
视觉暂歇,听觉和触觉便格外敏感。那瓷瓶被拿开,她如释重负一般合拢,手上却忽然一阵凉意,原来是他将那瓷瓶塞进了她的手心。
“这么多,全是娇娇撒的谎呢。”
男人的声音如以往那般沉肃,可每一个字饱含的深意,却分明都是恬不知耻的捉弄。
殷琬宁心尖一抖,紧紧咬着嘴唇,坚决不回应他。
谁知这个男人却将头颅靠近她的耳廓,热息吐出时,半是剐蹭半是牵引,他的问题十分简单,简单到只有几个字:
“娇娇爱哥哥吗?”
浑身战栗的她哪敢顺着他的话说?“不,不”两个字在樱唇里含了半晌,最终还是吐露出来。
“还在撒谎?”他的热希萦绕在她的耳屏附近,她以为他要对她羸弱的耳朵下手了,直直往旁边躲,却不料他将她被迫握着地瓷瓶抽走,将她那只空空的手牵起,放在了离他的唇齿很近的地方。
殷琬宁尚在错愕,自己的那只手忽然被她放在了他的侯结上,隔着薄薄的皮肤,触着淡淡的青筋和跳动的脉搏,他说话的嗓音,仿佛有了具体的形状:
“哥哥将娇娇的谎话喝下去,以后,娇娇不要再对哥哥撒谎了,好吗?”
她来不及反应,就听见那瓷瓶仰倒的声音,有水流在瓶身的肚腩里翻涌,“哗”地一下,而被她被迫摸着的侯结,也在不停地上下滚动。
“咕嘟……咕嘟……”他真的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四肢百骸仿佛都不属于自己,双眼被蒙着,余下的与世界相连之处,竟然只剩下她抚摸着的侯结。
吞咽的声音低沉,像是早已被束之高阁、普度众生的咒语,他穿过时光将尘封的秘辛打开,只为念给她听。
“骥哥哥,骥哥哥……”最后一口下肚的时候,林骥听见这被他无耻禁锢的少女,颤抖的声音。
男人将她葱白一般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细,嫩的指尖摩挲着他诗润的薄唇。
那是她的雨水。
“乖,有什么话就跟哥哥说,哥哥在呢。”他自觉轻言细语。
“我……我此生,再不会有旁人……”少女的脑中早已纷乱,像是炸开了无数转瞬即逝的烟火,飘逸的粉尘将她包裹,在眼前形成了永远散不去化不开的薄雾。
她不敢说“爱”这个字,这个字太沉重,像是要带她彻底坠入无底的深渊。
但这个承诺甫一落入男人的耳,他却如得到世间最珍贵最易逝的无价宝一般,倾身上前,将她的唇再次堵住。
不用再说了,万一她的下一句,是再出口什么伤他的话呢?
他实在卑劣至极,手段用尽,却也总算听到了想听的话。
暂且功德圆满吧。
林骥的唇齿间还是她谎话的味道,入侵透彻,比那在晋州时的浅尝辄止还要深入骨髓,他说她是糖做的,浑申都是香甜的,她却只觉得黏腻混沌,就像是她对他的感情,根本无法理出头绪。
可他也分明就不想让她神思清明,这个稳绵密悠长,步步为营,他几乎阻止了她全部的呼吸,才在她即将窒息的时候,堪堪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