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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和声音, 俱是温柔到能够掐出水来, 而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又都是无比令她安心:

“娇娇说什么, 我就听什么, 娇娇什么时候想要哥哥了, 哥哥随时都可以给的。”

原来, 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却不是以她心甘情愿、欢天喜地的方式。

她知道林骥图她什么,也知道他对她动了些许的感情, 现在的她,只需要稍微主动一点、勾一勾手指, 他便能够俯首帖耳、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去做。

她多贪心啊。

他们两人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的。

从前史书上、话本子里,史官们秉笔直书,写的那些耽于酒色的亡国之君,不都是这样的吗?

尽管她再不情愿相信和理解,她自己也是那以色侍人的祸国妖女,从今往后,都永远匍匐在他之下,最后替他去背负那亡国灭种后、千夫所指的骂名。

很好,很好。

是她遇人不淑、识人不清,是她因为从小缺爱,遇到伪装精致、步步为营的他,便奋不顾身地交了这颗心。

都是她应得的,都是她应得的。

那在她心里早已被口诛笔伐了不知多少笔墨、现在也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的林骥,听完她这不情不愿的“圆房之语”,用长指掰过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

“能听到娇娇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我十分欣慰。”

一字一句,分明就是对她加倍的侮辱。

眼角的泪珠仍旧是不争气地滑落,只需要刹那便快要流到她的唇角,他却突然伸出了佘头,像猫儿一样,忝得很干净。

殷琬宁忍不住浑身颤栗。

“要圆房?”他砸着嘴,似笑非笑,“可是我现在又不想了。”

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林骥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食髓知味的猎豹,猫儿虎儿一类的野兽凶猛,也最擅捉弄猎物,会将其玩得死死的,然后才慢慢品尝。他慢条斯理地说:

“反正在前世里,我早就把你吃过无数次了,我都数不清,先前我答应了你的,并不急于这一时。”

听到他这样说,本就羞愧不已的少女更是气急:“林骥你——”

“怎么,”他却只用长指,止住她想要破口大骂的樱唇,“又不叫骥哥哥了?是骥哥哥叫得又不顺嘴了,不好听?”

见她的那双会说话的鹿眼又满满都是愤怒,胸有丘壑的林骥,反而更加气定神闲:

“我和你,还有一场大婚,我要把你留到那个晚上,到时候,会让娇娇吃饱的。”

收回了手指,趁着她还在错愕,林骥又是微微一笑:

“明早,我们就出发回长安。本王已经叫人通知宫里了,等到从幽州赶回去,马上就可以定下婚期,很快的,会让娇娇饱饱的,娇娇可千万千万不要着急。”

末了,他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潞州那里,确实有本王的母亲,你在晋州也是见过她的,贤太妃范氏。这一回,本王也把她从潞州接了,一并到长安去,作为长辈,她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

林骥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他便与殷琬宁一道出发了。

林骥并没有给她服下那软骨散的解药,而是独自上手,细心为她穿戴整齐,然后直接把她抱到了灰鹰驾驶的马车上。

那昨天擅闯殷琬宁卧房的谈会英早已被林骥放了,他自知自己胆大包天又唐突无礼,在殷琬宁面前说了那番放肆的话,自觉羞愧无比。于是,在得知林骥能同样让他跟着一并去长安时,他很感慨林骥的宽宏大量。

既然身为殷琬宁夫君的林骥都并不担心谈会英跟着去会如何,那么,多一个人保护她,谈承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