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将他养子的真实身份告知了他。
林骥早有先手,除了娶他的女儿,还拿出了完整的方案,希望他提前布局。
老父亲心如刀割。
这段时日以来,谈承烨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们,也隐隐希望,林骥查探到的消息是错的。
这样,他便能继续维持着谈家上下十余年来一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了。
但很可惜,最终,谈会荣与谈会芳,终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迈出了那万劫不复的一步。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就在不久前,谈会荣跟着殷琬宁离开了谈府之后,谈会芳如惯常一般,发挥着调和剂的作用,为了让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几人冷静下来,给大家每人都倒了些茶。
一心记挂着周王勒索一事的谈会英和容向钦根本不疑有他,略说了声谢谢,便一口饮下。
只有谈承烨趁着谈会芳转身不注意时,悄悄将茶水倒在了袖笼里。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谈会英和容向钦便相继倒地不支,谈承烨见状,也立刻顺势装做昏迷,和他们两人倒在了一处。
尔后,谈会荣回来,与谈会英的对话,谈承烨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他发现这一向如莽夫一般的谈会荣,只想对付殷琬宁和林骥、对他们旁人还留有一丝余地时,谈承烨也稍稍有了欣慰。
可当时机已然成熟,他用身上早已藏好的刀片割了绳索、并成功制服了谈会芳时,他算准时机,走到了谈府门口,却刚好听到了谈会荣对林骥说的那番话。
只可惜,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谈会荣,为了威胁林骥,还是说出了要一把火将他们全部都烧死的话来。
谈承烨只有一声长叹。
和林骥一前一后回到府内,谈承烨叫上了已经服下解药后转醒的谈会英和容向钦,再次来到了关着谈会芳的暗室内。
此时的谈会芳自知大势已去,丝毫没有慌乱,向来为人低调、衣着质朴的他,那双无比精明的眼,也第一次向他们展露了猩红的眩目。
“谈会芳,”林骥淡淡开口,“哦不,栾况,现在你奸计败露、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谈会芳只一脸坦然:
“是我技不如人,我栾况无话可说。不过,”
他话锋一转,兀自提高了音调,“你陆子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殷琬宁是周王林骥的未婚妻,非要拉上整个卢龙与朝廷作对,两败俱伤。论起自私自利,你的脸皮,才是天下第一。”
林骥眸色一凛:
“自私自利?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写信给周王通风报信的时候,就一丝一毫没有想过,这卢龙上下的安危?”
说着,林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在谈会芳的眼前,徐徐展开,让他看得清楚明白:
“栾况,你也不过是想借周王的势力排除异己,独占卢龙,何必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
谈会芳却瞪直了眼,满脸不可思议:
“这,这,这封信,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因为,”林骥依旧云淡风轻,一面说,一面将那信拿到了一旁的烛台上,看火苗将那封他早就想撕毁的告密信一点点吞噬,“我就是你通风报信、以为能做你靠山的,周王林骥。”
此言一出,跟在林骥与谈承烨身后的、一直阴沉着脸的谈会英和容向钦俱是惊愕不已,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正迟疑着准备行礼,被林骥抬手挡下。
这番动作自然也落在了谈会芳的眼里,只见他被气得干笑了好几声,这才缓过了劲,强忍下颤抖说道:
“周王殿下运筹帷幄、智计卓绝,我栾况自愧不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