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
惯会说谎的人,轻而易举地拿捏了从来真诚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你,你手眼通天,你所向披靡,”她乱了方寸,只能徒劳地堆砌词藻,以此发泄她再一次被掌控的不满,“从你出现开始,每一个地方,你都有可能骗我的……我,我从未感受过你的真诚。”
那居高临下的男人,用另一只手绕过她正在微微颤抖的香肩,稍稍下滑,只剩两只长指:
“所以,你承认了,你最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被掌控的少女眸光闪动,咬着牙,不让她此刻湿润的眼眶露出怯懦的端倪,“胡说八道。”
什么最爱,什么他,统统都是胡说八道。
男人却仍旧泰然自若:“若只是你口中的虚情假意,又何必这么在乎?”
殷琬宁再次睁开了眼,与他隔着这铜镜对视,鼓起勇气,学着他先前的口吻,反问:
“所以,你承认了,你就是有事在欺骗我,对不对?”
“最爱”的前提,就是“欺骗”。
可他偏偏伶牙俐齿,只抓着她的疏漏处:“你答应过我的,你会相信我。”
“不,不,”她胡乱地摇头,努力排挤着他对她深刻的影响,“我反悔了,现在我有别人为我撑腰,我,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和你那打着保护旗号的占有了,我不需要了。”
他手下却蓦然多了几分力:“可是,你爱的人是我。”
殷琬宁恍然,更是硬了心肠:
“我早就承认过了,你也知晓的,对你,我永远都只有虚情假意,只有利用……现在,就连这利用,都已经不需要了……”
但被她言语羞辱的他并不会坐以待毙,先前还文质彬彬的男人,突然俯身,张口咬向了她一侧那圆润如珍珠一般的耳垂。
殷琬宁低声惊呼,又被他顺势捧住了脸,这一次,她只能与他真实对视。
再次被钳制的她想要用手推开,但又被他察觉,他轻而易举便一手握住她双腕,露出了他尖利的獠牙:
“谁,谁能保护你,为你撑腰?是那个武艺不精脑子空空却永远自命不凡的谈会荣?还是那个油嘴滑舌满肚子小人心思的谈会芳?又或者是,只会冲动任性、做事毫无章法的谈会英?”
列举了她身边之人的种种罪行后,他仍旧不知足:
“殷琬宁,你可真厉害呀,刚来幽州、与你生父相认了没几日,这三个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先前从未见过的哥哥,便都能替你撑腰、为你做主了,是不是你金口一开、一声令下,他们就都会上刀山下祸害、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反正,你也不会真的改名换姓,是不是还想着,嫁给谁,都比嫁给我要好?”
“他,他们,”被迫与他对视的殷琬宁鹿眼圆睁,鸦羽长睫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愤怒,“他们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们?陆子骥,你别说这种混账话,不要用你那肮脏的头脑,来玷污我们纯洁的兄妹之情!”
“肮脏?”陆子骥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掠过了一丝阴影,他一声冷嗤,“对,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龌龊不堪,满脑子除了想你要你没有旁的。”
话音未落,这快被她逼疯的男人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这间厢房并不大,高大如他,只需要几步,便将她抱到了床榻之前。
被粗暴对待的殷琬宁气急,学着他的模样,趁机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只听他“嘶”了一声,便狠狠将这个给他带来疼痛的女人扔在了床榻上。
殷琬宁头晕脑胀,但此刻却意外多了几分清明,落在床榻上后,她一个翻滚,拉住衾被将自己盖上。
但站在床前的男人却俯下了身,只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