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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被莹雪稳稳扶着,上了马车,多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

这间别院,比起幽州城内的谈府都要大上不少,男女的厢房分开,殷琬宁和谈会兰住的地方在西,陆子骥跟着谈会英和容向钦扶着已经烂醉如泥的谈会芳,向东走去。

北地的秋日夜晚,没有了秋阳映照,多添了几分苍凉与肃杀,尤其是酒后,晚风一吹,殷琬宁也自然颇有几分头痛。

她生平几乎没怎么喝过酒,寥寥几次,也是先前在殷府中时,偶尔参加长安中的宴饮,才不得不浅酌几口罢了。

今日,酒楼席上的烈酒和温酒相佐,不仅使她头晕脑胀、昏昏沉沉,更是平添了几丝难以言喻的烦闷。

因而,在她已经洗漱完毕、正要换上寝衣准备就寝的时候,陆子骥的出现,才会使她多了几分暴躁。

伺候她的莹雪和宫氏一看是陆子骥来了,自然知情识趣地退下,只留下殷琬宁半倚在轩窗下的妆台上,多一眼都不愿意给他。

铜镜里照着的她,青丝散乱,不饰妆环,双颊酡红,那双小鹿一样的眸子,正在闪动着恼人的光采。

“陆子骥,这里是谈家的别院,你漏夜擅闯深闺,成何体统?”

心里烦闷的她,开口就是带刺。

但她其实也并没有说错什么,毕竟陆子骥从前的种种逾矩行为,若是被任何一个旁人知晓,这“有违男女大防”的罪名,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他却只款步走近,站到了她的身后,如松如柏,如峰如峦,清泠的嗓音,从她的上方传来:

“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辗转反侧,一定要来向你,问个清楚明白。”

“正好,”她就着铜镜,与他清泠的眸子四目相对,“我也有一事。”

趁着自己今日饮了不少的酒,趁着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理智,有足够的勇气。

但她又一次低估了他,他显然是个掌控局势的高手,手掌只松松垮垮地搭在她单薄的双肩上,光这一下,她就忽然恍惚,觉得自己又被制住了。

她屏住了呼吸,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什么在席上,你不回答那骨牌上的问题?”

她长睫微颤:“什么问题?”

他尽在掌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她不自觉垂下眼帘,躲了他的目光,“你偷看那张牌了?”

“那时候,”他比先前还要泰然自若,每一个字,都重重咬着尾音,“你只顾着关心你那不胜酒力的二哥,骨牌便随意扔在了桌上,我离得近,为什么就不能看了?”

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咬了咬朱唇:

“看了就看了,这不过是个游戏罢了,已经过去了,计较这个做什么。”

此时,陆子骥那搭在她肩上的右掌侧移,那带着薄茧而又炙热的掌心,抚住了她光洁的侧颈。

殷琬宁头皮一麻。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他却始终不依不饶,“为什么,你不肯回答那骨牌上的问题?”

“我,我,”她到底败下了阵来,彻底阖上了眼睛,“我不想被欺骗——”

“最爱的人,”却是他低声抢白,“被最爱的人欺骗?”

心乱如麻的少女想要挣脱这男人的桎梏,但刚刚一个动作,他的长指又顺势箍住了她的下颌,那里有微弱跳动的脉搏,像极了,她此时想要挣扎但终归是徒劳的心。

“那,那你呢,”她挣脱不能,便只能试图反客为主,“当初在并州时,你又是怎么跟我说的?我发现了你的欺骗,现在提前露出马脚,所以你这个人先下手为强,但,其实恼羞成怒了?”

陆子骥的手指收紧,铜镜里的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