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一番了。”
谈会兰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
“燕山的腹地里,还有一处温泉,等到下雪天去,赏山赏雪,那可是美得很呢。”
一听到“温泉”两个字,殷琬宁湿漉漉的眼睛一亮:
“温泉?这还是我从前只在书上读过的,原来,幽州附近也有吗?”
谈会兰笃定地点了点头:
“燕山里有好几处温泉,阿爹为了让我们每年都能去山里温泉疗养,还专门修了一个别院。我在里面种了几株红梅,等到下雪的时候,泡在温暖的池子里,看那白雪映照红梅,可是人间一大乐事呢!”
被勾起了向往之心的殷琬宁,闻言转头看向了谈承烨,低声问道:
“那……女儿斗胆,阿爹,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和骥哥哥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去开开眼界?”
谈承烨点头安抚:“别急,等到了时候,一切都会有的。”
一顿饭吃完,殷琬宁便与谈会兰回到了她们的闺房里说悄悄话,陆子骥则跟着谈承烨一并去了节度使衙署,看起来,似乎谈承烨已经准备将一部分手头的工作,安排给陆子骥了。
晚饭之后,新婚的夫妇二人才一并回到了他们的新宅里。
一进房,殷琬宁便换了一身更体贴舒适的居家衣衫,正准备去湢室清理沐浴,却发现她的夫君一声不吭,转头便出去了。
他很少有这样不交代的时候,殷琬宁心中惴惴,不由问他:“骥哥哥,你去哪里?”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安,陆子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先不要沐浴,等我片刻回来,好不好?”
殷琬宁自然乖乖听话。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陆子骥便又回来了,粗壮结实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件银灰色的狐皮大氅。
她不知何意,蹙眉问道:
“眼下虽然马上到冬月,幽州也比长安更加靠北、气候酷寒,但这个天就要用这样的大氅,若是再冷了,怎么办?”
他只将大氅盖在了狐疑的她身上,裹紧,打横抱了起来,道:
“再冷有再冷的办法,我只知道你现在特殊时期,受不得寒,必须要穿暖和了。”
殷琬宁被他抱着出了房门,走到了他们这新宅后方的小院里,只见这因为进入深秋而花草凋敝的院落里,不知何时,起了一架高大的秋千。
秋千……别看这只算是寻常人家的玩意,其实殷琬宁也只在话本子上读到过,从小到大,却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
陆子骥将满眼欣喜的她放在秋千上,她从大氅的袖笼里伸出双臂,握住那秋千的绳索,不由奇道:
“唔……我记得前天我来这边院子时,还没有看到这个玩意,这是你什么时候弄的?”
陆子骥揽着她的腰,小心调整她在秋千上的姿,势道:“今天白日里,我让灰鹰弄的,让他务必做得牢靠,结实。”
说着,他便站在了她的身后,左右两手覆住她抓着绳索的小手,轻轻用力,她便前后荡了起来。
上一次,双脚离地的快乐,还是当日在雍州的花艳楼前,他突然说要带她去见灰鹰,然后揽着她直接上了那花艳楼的顶楼。
这一回,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专门叫灰鹰来为她搭了这个秋千,让她能随时享受这样的快乐。
而就在她已经荡了几下之后,他又绕到了她身前的空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几支焰火,擦亮火折子,点燃。
冷焰火泛着半青半蓝的光亮,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这样的焰火映照之下,凭空多了几分温暖却落拓的谪仙之姿,更是好看得要命。
殷琬宁在这一荡一荡里,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