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初./夜,第一次会疼是难免的。姑娘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向郎君开口撒娇,郎君顾惜姑娘的身体,会疼姑娘的。”
“事前和事后都要仔细清洗,到时候外面伺候的人必不会少,姑娘可千万不要嫌麻烦。”
“为子嗣考虑,今后的房,事也不宜过频,若姑娘来了癸水,可千万要拒绝郎君。”
“看姑娘身娇体弱,怕是容易留下痕迹的,若郎君控制不好,姑娘一定要提醒他,若是弄到了衣衫遮不住的显眼处,被人看见了,平白惹人议论,对姑娘不好。”
最后这句话说完,殷琬宁还未来得及翻看那册子上画的究竟是什么,小脸先腾地一下红了。
红痕……蚊子包……
这还是当初在雍州和武屏山时,自己闹出的笑话呢。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之后,她就又要重新面对这个问题了。
那嬷嬷看殷琬宁脸红了,面上也并无多一分表情,习以为常地指了被殷琬宁僵僵攥在手里的画册,说道:
“姑娘先看看画册吧,若有哪里不懂的,不要怕羞,立刻提出来,奴婢会给姑娘讲明白、讲透彻的。”
而早就羞愤不已的殷琬宁,只好胡乱翻了几下手里甚至有些发烫的画册,映入眼帘的每一页上姿,势和角度都不一样,那画上交,叠的男女面容沉醉,她随意一看,竟然不自觉替换成了自己和陆子骥的脸……
可刚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便更觉得自己已经堕落到如此淫,荡不堪,“啪”地一下阖上了册子,像扔烫手山芋一般,生生塞回给了那教习嬷嬷,胡乱说道:
“多,多谢嬷嬷指教……这,这些,我都明白了……若,若是日后还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再专程去请教嬷嬷的。”
那嬷嬷自然也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有哪家待嫁的姑娘会不为此事脸红心跳的?若是在这时候强行灌输,对方也根本听不进去,浪费时间。
于是,教习嬷嬷便施了礼,缓缓退了出去。
而在殷琬宁身旁,一直默默听着的宫氏,见她仍旧红着脸,青葱的柔荑不断翻搅着手中的巾帕,柔声安慰道:
“姑娘,陆公子是个会疼人的,姑娘大可以放心。”
而此时,依旧羞涩的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与关切她的宫氏四目相对:
“妈妈,当年阿娘成亲之前……是不是,也被教导过这些?”
站着的宫氏心想,教导,当然是教导过的。
只不过,当年卫祁和袁氏早早便开始为卫远岚的婚事做准备,请教习嬷嬷也很早。
卫远岚心中抵触,只能硬着头皮学了,本来是深深厌恶此事的,却在几日后见到谈承烨,将这些所有学过的东西,主动用在了谈承烨的身上。
虽然已经时隔十几年,宫氏仍然清楚记得,在谈承烨被卫远岚邀请、留在她闺房中过夜后的第二日,自己在伺候卫远岚沐浴时,看着卫远岚胸口那唯一的一块新增的红印,听着卫远岚口里低低念着“谈郎”,宫氏虽从未经人事,也明白卫远岚这一次,并没有看错人。
而这一回,卫远岚的女儿卫娇,也并没有看错人。
只是宫氏还不知道,为了心爱的女人费劲手段的周王殿下,究竟准备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到何时。
第二日,大吉,宜婚娶。
殷琬宁早早便起床,开始梳洗打扮,从头到脚,无不喜气洋洋。
她身上的嫁衣是十几个绣娘日夜赶工缝制的,头上遮脸的盖头,是她与谈会兰一起在灯下绣的,一针一线,都是姐妹两人对婚后的美好期盼。
虽然两宅相隔极近,陆子骥依然头冠簪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谈府门前迎亲,催妆诗念了一首又一首,谈会英、谈会兰等人,才肯放他进门去接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