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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又在她的光洁的玉颈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小娇娇,若趁你人事不省对你作恶,不像是我君子的作风。”

“呸,”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君子有四德,其中可不包含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药。”

自诩为君子的男人,果然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幽幽道:

“但君子会感激他的救命恩人,不会对救命恩人冷嘲热讽。”

这言外之意浅显,再愚笨的人都能听出来,殷琬宁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那日,你在采露姑娘灵前所画的那幅画,”他却另起了话题,“谢学琛问我能不能送给他,彼时你已经沉睡,所以,我便替你做主了。”

这话有些突兀,她理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故意把玉佩还给我,让我以为我的计划进行顺顺利利,然后又暗中不动声色,引我吃你下了药的糕点?”

陆子骥却突然将食指抵在了少女柔软的朱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让君子来教你,这些都是阳谋,不是阴谋。”

良久,仿佛看出了她还有别的话要说,长指便又松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吃那碟糕点?”她出于好奇。

“那是在雍州的花艳楼里,你几乎整碟下肚的莲蓉水晶糕,”他的嘴角噙了笑意,“你可是小馋猫,怎么可能会忍得住不吃?”

又被拿捏的殷琬宁舔了舔嘴唇,这才缓缓舒了口气,道:

“采露她……可都安葬好了?”

陆子骥点头。

“到底是我自私,”想起这些,她的眼前似乎渐渐起了一层白雾,“原本就应该好好送她最后一程,结果,非要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现在落到了你的手里,是我自己的报应。”

“采露她不会怪你的。”他出言安慰。

“那幅画,”她慢慢、慢慢地眨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送给谢东桓,也不是不可。虽然,我并不知晓他对采露用情到底有几分,但……我自认为,在这件事上,我也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怪他。”

“怪他?”仿佛永远知晓全貌的他,难得露出了疑惑。

“你们这些男人,”她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嫌弃,“风流成性,三妻四妾,在万花丛中过……可怜采露要守着谢东桓那一点点的爱惜和怜悯,到最后,还认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与杜娘子。”

陆子骥面露不悦:“说他就说他,不要用‘你们这些男人’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说话时,他那闪动的眼神,又一次回到了当初那个凛冽锋利的模样。

是威胁。

殷琬宁读懂了。

但,一想到他当日听到她说要一个人上路去幽州的话后,发疯一般说的那些话,自己的这几日昏迷不醒,难道还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罢了,她着实不敢细想,只能囫囵吞枣、一叶障目,选择她从前最擅长的“逃避”来解决问题。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了,毕竟在采露和谢珣的这件事上,她与他,本来就立场不同。要让陆子骥完全明白她与采露的想法,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此刻的她,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于是,殷琬宁不仅是闭上了嘴,同时也闭上了双目。

在这间并州的客栈厢房里,一时之间,便只剩下了陆子骥颇为浓重的呼吸之声。

闭上了口和眼,殷琬宁还真想有个什么东西,来直接将她的双耳也堵住的呀。

可事实却是徒劳,她甚至还清晰听到了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去到幽州,马不停蹄,也应该还有十余日的路程。”与动作相反,他的言语倒是正经至极,“不过,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