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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源头,同她一一整理起来,“还想要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跑?”

“我……”殷琬宁嗫嚅。

其实,不需要深想,也应该知晓,她自己既然昏睡了过去,那被陆子骥发现她想要偷跑,不过是迟早的事。

“先前,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她依旧慢吞吞,一字一句说得含混不已,“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那日同你说的那些话了,你要放我走。”

谁知他却明知故问:“什么话?”

“我,我身份特殊,”那些反复说过的话,都被她视作了至理名言,此刻即使她身不能动,她也始终认为自己的底气充足,“此行又十分危险,我……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却不想,陆子骥闻言一声冷嗤:“是连累?还是虚情假意?”

因为浑身无力,四肢百骸感官更加敏感,他出口的几个字甫一入耳,殷琬宁便头皮一麻,那浅色的瞳孔微缩,心下登时大骇:

“虚情假意”这四个特殊的字眼竟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难道,他已经知晓那晚她对着采露自言自语说的话了?

可恶,实在是可恶,她当时以为根本不可能有人,才那样放心大胆、毫无保留地吐露真言的!

陆子骥似乎是看出了殷琬宁的惊惶,那只刚刚拍了她小脸的手并未移开,反而捧起了那处,让粗粝的掌心与她娇嫩的脸蛋紧紧相贴。

“没关系的,完全没关系的,”他的言语慢条斯理,看向她的眼里,又分明有光焰烈燃,“反正,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使你真的对我虚情假意,我也不会放任你一个人独自去涉险的。”

而到了这时,迟钝的殷琬宁才终于恍然大悟,她的眼睫微张,逼着自己鼓起勇气,继续凝视他的目光灼灼:

“所以,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我身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睡一个觉,会让我全身无力?”

居高临下的男人此时却好整以暇,反问她:

“小娇娇如此聪明伶俐,为什么不猜一猜?”

如此态度,坦诚而无耻,殷琬宁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拼尽力气吼道:

“陆子骥!你怎么能如此卑劣!我,我殷琬宁,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最后的几个字声嘶力竭,她即使浑身酸软,仍然感到震颤不已。

“小娇娇,”与之相对的,是被她怒吼的男人,波澜不惊的双眸,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边缘,轻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这话却把她问住了,刚刚还顶在脑门的怒火,像是陡然从七月的盛夏到了腊月的寒冬,冷锋过境,只能苟延残喘。

想吗?……她不想的。

那日,陆子骥刚刚才从高热中苏醒过来时,他们已经为此吵过一次了。

话她都知道,道理她也明白。

她不想再听他说一遍,料想,他越说,便越会激起他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意。

“那日,我哄你吃下的那一碟莲蓉水晶糕里,我加了迷药和软骨散。”他似笑非笑,“食用软骨散之人,浑身软若无骨毫无力气,行走坐卧皆需要旁人扶持,与废人无异。”

与废人无异……这样的滋味,仅仅从醒来到现在的片刻时光里,殷琬宁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她不想这样,她要堂堂正正站起来,然后,再趁着这个疯魔起来不管不顾的男人不注意的时候,伺机卷铺盖再跑,绝不会回头。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让他相信,自己已经真心实意知道“错了”,先对她放松警惕。

想到此处,习惯在他面前撒娇讨饶的少女,立刻便服了软,换了副面孔,娇嗓故意拖长了尾音:“骥哥哥……”

“嗯?”他果然很受用,“还说,我怎么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