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九州万方天下第一,在你们这些官家子弟面前,也照样是低人几等的。娇娇,你瞧不上的区区‘拥立之功’,对于我来说,也许就是改变我此生命运,唯一的机会。”
这话有些过重,而显然,这又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如此功利的一面,殷琬宁若有所思:
“那……既然我对你改变命运如此的重要,你怎么还,还要这样对我?”
她当然是指软骨散这件事,不用说明白,想必他也是清楚的。
但他的回答却是直白的:“脚在你的身上,你是会跑的。”
说完,他又亲了一口她浅色的鬓角:
“为了防止你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当然只能出此下策。”
殷琬宁毫不领情:
“你不是嫌我身上臭吗?怎么现在,还不放我?”
“莹雪再伶俐,也只是个弱质女流,”他清润的声音一字一句灌入了她的耳,“要她一个人伺候你沐浴,恐怕有些困难。”
只一刹那,她便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因为想起了他先前说过的那些话,唇舌也开始哆哆嗦嗦:
“你……你不会真的,真的要?”
“嗯?”他又将嗓音压低。
“不如,不如你就把解药给我,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动抛下你的心思。”
既然现在变成了陆子骥非要上赶着来送她,那么,她心中对他的那点小小的愧疚,在他这连番的操作之下,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仅要连累他,她还要狠狠连累他。
“不够,”他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狡黠,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为了惩罚你的不告而别,光是答应我这个,是远远不够的。”
但她又实在忍受不了继续像这样浑身绵软,便急急说道:
“我发誓,如果我抛下你陆子骥独自去了幽州,那我与生父谈承烨,永世都不会相认!”
这样的毒誓,让这个男人很满意,他点了点头:
“乖,真乖,但还是不够的。”
她黛眉一拧,颇有些气急败坏:“还不够?”
尾音都在颤抖。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娇娇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就把这软骨散的解药给你。”
罢了,毒誓都发了,还有什么她做不到的?
殷琬宁的语气,颇有些慷慨赴死的味道:“说,你说吧。”
他幽幽说道:
“以后,若你知道了我不得不欺骗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有自己的苦衷。”
心急得到解药的殷琬宁哪里会分心思去想陆子骥那话中的深意,斩钉截铁地点头之后,便欢欢喜喜让他给她喂服了解药。
一直等到重新泡在了浴桶里,感受温热的浴水濯洗掉身上和头上的污垢和尘埃,殷琬宁这才开始回想起他的那番话。
他,欺骗她,苦衷?
她思来想去,仍然是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在采露下葬之前的几日里,她曾找到了杜尔姝,单独说过一晚上的话。
采露的自尽,对杜尔姝也有深深的打击,也许是和殷琬宁一样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采露,也许是采露的遭遇让杜尔姝也忍不住心有戚戚。
彼时的殷琬宁,连自己的心都无法平静,又因为一直将自己对身世和对前途的忧虑都深深埋在心底,杜尔姝说起这些,她又如何能安慰?最终,不过是两个人抱头痛哭一场罢了。
哭完之后,她们还说了很多旁的。
杜尔姝虽然出身青楼,可她性格温柔大方,从不会拈酸吃醋,她并不是谢珣的第一个女人,也知道以谢珣的脾气,她也绝不可能是谢珣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