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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带着殷玮宁兄弟和彼时只有四岁多的妹妹殷玥宁去看街市上的各色花灯,外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而他们回来之后,殷玮宁却仍然不尽兴, 吵着闹着还要在殷府的院子里放焰火,殷瑜宁也跟着哥哥附和, 被殷俊随意而敷衍批评之后, 冉氏为了堵他们的嘴, 便转身找了宫氏, 又出府去买了许多焰火回来。

那时候的殷琬宁, 自然是没有任何资格, 参与他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共同外出游玩的“其乐融融”, 只能偷偷躲在自己小院的院墙角, 抬头, 仰望着被殷玮宁和殷瑜宁一支一支点燃的焰火,升空,高飞, 纷纷在殷府的上空依次炸开,五颜六色, 璀璨夺目。

而伴随着两个弟弟放肆开怀的笑声和妹妹那口齿不清、咿咿呀呀的欢呼声,萧索落寞的殷琬宁,只默默流着眼泪。

却不想,他们乐极生悲,殷瑜宁那拿着烟火的小手不稳,稍微一抖,下一颗原本应该被炸上天空的火弹,却歪歪斜斜地打在了他们身后的树梢上。

元宵的冬夜,天干物燥,本应小心火烛,很快,那火势便一发不可而收,熊熊欲烈,燎原不息。

在这个十六岁的夏夜,殷琬宁同样遇见了火,是离她不远的陆子骥,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而她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刚的一切所作所为,此刻都像是当年殷瑜宁手中不慎脱轨的火,不仅烧到了陆子骥的眼里,最终,也会把她自己烧伤。

但火焰熄灭,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陆子骥显然,并不想让这火熄灭。

“刚刚,王妃主动勾引了我,”他越来越像个无赖,和她的关系多近一分,他的胆子便大一分,“若是我将王妃送回长安,再将……”

“长安”两个字,现在成了她摆在明面上的软肋,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的殷琬宁,三步并作了两步,小跑来到了他的身边,直直看着他。

黑暗里的陆子骥似乎嘴角微勾,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大月退,沉声:“上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殷琬宁咬着牙,乖乖听话。勾着他的脖子,双月退并拢,坐到了他刚刚拍下的位置。

“王妃可还记得,”见她乖顺,陆子骥自然态度也和善了许多,“我在王妃那里,留有一样东西?”

她却反客为主,尾音轻扬:“我也有一样东西,还在你那里。”

那枚谈承烨的玉佩,是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物件。

关乎她的所有前路。

他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并不敷衍:“等到了幽州,我自然会完璧归赵。”

“那……”她沉吟,勾着他脖子的小手微蜷,“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再多的,她不敢给了。

大权在握的男人将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拉了下来,长指摩挲她手心至指节,为她伸展,再拉着她,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薄而凌厉的眼皮上:

“以后,就用这个姿势给我滴药。”

眼皮之上,是他如剑一般的眉,她好奇:“不怕我伤了你?”

从前没有怕过,是因为她被他拿捏得死死。

至于现在怕不怕……

“王妃,”他这么叫她,听不出是刺耳还是圆钝,“你我之事,你不说,我不说,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有道理。

殷琬宁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我虽然知晓你的身份,”他一字一句,“但为了安全,你依然还是卫郊,是我的远房表妹,家在幽州。你我从前并不相识,在长安偶遇,我此去幽州采办,顺路将你送回家去。”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她的鹿眼眨了眨,低低说了声好。

“你既然同意的话,”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