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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骥顿了顿,却是回答她的疑问:

“好久没有打过猎了,手痒得很。”

挺拔的身姿迈步,像个从容不迫的侠客。

殷琬宁不由跟着他,惊诧,又是连珠炮一般的疑问:

“你还会打猎?”

“可是,你不是有洁癖嘛,打猎的话,会要在山林里钻来钻去的,你……不难受?”

“再说,你不是说了,来这灵济寺里,是为了洗涤心灵、陶冶情操,打猎这种杀生的事,也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了山林边缘,陆子骥这才停了下来,沉了声,不容置疑:

“如果你不想去,你现在就可以回厢房里休息,或者去大殿,今日衍空禅师难得出来讲经,多少人来灵济寺祈福修行,都是为了听他弘扬佛法。”

回去?她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会要回去呢。

殷琬宁立刻闭上了嘴,一想到她新奇又嘴馋的野味,就乖乖跟着陆子骥,往后山走去了。

而此时“腹痛不止”的灰鹰,正端坐在他自己的那间房里,默默吃着飞鹏从山下带上来的糕点。

飞鹏斜斜倚在门边,笑着看他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兼兄弟,在这个古刹的厢房内,毫不顾忌地狼吞虎咽:

“所以说,还是你小子有口福。这糕点是我刚刚才在山下的小镇上现买的,全镇最有名的一家糕点铺子,跑了一路上来,还只能趁热吃。如果不是我吃了栗子会上吐下泻,这样的好东西,哪里轮得到你?”

灰鹰哽了哽脖子,喝了好大一口茶,才把卡在喉咙的糕点咽了下去:

“飞鹏啊,你还真别说,这东西的味道真是深得我心。你想想,之前咱们两个,跟着主子来这武屏山好几次了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灵济寺里,吃到人吃的东西。”

飞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抱臂,满脸不屑:

“你啊,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两趟上山,给周王妃又是送衣服又是送糕点的,主子却连面都不让我露一下。”

灰鹰闻言,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又顺势摸了把嘴巴,回瞪了飞鹏一眼: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分明就是你。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去殷府陪主子提亲,我就不该偷懒让你替我的。做跑腿的,总比做主子和王妃之间的夹心要强。你是不知道,刚刚早饭的时候,主子看到王妃对饭堂里那个捡了她耳环的男人笑,脸色是有多难看。”

飞鹏闻言,从门边绕到了灰鹰的身旁,在他左手位置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才指着桌上那空了的茶杯,说道:

“你当我瞎的?就只在刚刚,我们都在你这房里的时候,王妃来找你。咱们的主子,听到她要你陪她去山里打猎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吧?”

“咱们的主子呀,口是心非,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难得与王妃独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让给你呢?”

灰鹰闻言笑了,冲飞鹏眨了眨眼:

“不过呢,他们走了也好,你我乐得清闲,不是吗?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吃上主子亲手打的野味,这可是我们兄弟俩十几年了,想都想不到的待遇呢,全靠有王妃在。”

*

这是殷琬宁长到十六岁,第一次进到深山茂林里。

一颗小脑袋,一双水灵灵的鹿眼,对身边所有路过事物,都写满了大大的“好奇”两个字。

山路侧边,盛开了五颜六色的各种野花,她忍不住弓腰,采了一些攥在手里;

还有鲜艳无比、一看便可口至极的蘑菇,俏灵灵湿漉漉地长在石头缝里和高大的树荫之下,她正想提着裙子进去采,却被陆子骥厉声制止:

“卫郊,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