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掌心(5 / 11)

段搅和在一起,偶然冒出一句话两个词,她还是抓不住最关键的要点。

她质问了陆子骥,是不是觊觎殷琬宁。

然后陆子骥说他其实去过了殷府,也知道“殷琬宁”失踪了;她自己努力反驳,说“殷琬宁”失踪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至于那后面的,她确实再也想不起来了。

如果刚刚,是她在与陆子骥争执的时候,突然昏厥,倒在了他的怀里,以陆子骥那洁癖的性子,没有把她推开扔到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她却反倒不分青红皂白来指责陆子骥,确实是不对的。

何况,陆子骥既然知道“殷琬宁”失踪一事,她又确与“殷琬宁”交情颇深,他随时都可以把她供出来,或者交到官府,或者拉回长安。

但是他却没有。

这样,她就更不能得罪他了。

殷琬宁想着,将口中的津液咽下,又抖了抖肩膀,艰难而缓慢地,朝着陆子骥那张无波无澜的脸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

态度恭顺谦卑,是她从前在殷府里时,面对所有刁难她的人,最惯有的样子。

无论对方是谁。

殷琬宁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双臂抱了太久,实在是又酸又麻。

陆子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

“灰鹰的事,已经有定论了,是时候回客栈去。”

殷琬宁如临大赦,又想起自己眼下的窘境,慢慢、悄悄挪到了他的身后,咬着嘴唇,讨好一般说道:

“陆公子,你是大大大好人,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

陆子骥面上的阴云凝滞了很久,他只需要抬眸,便能看见她憋得通红的小脸。

她质问他,被他有理有据压倒,而后又污蔑他,再次被他反驳到哑口无言——

即使这样,她还是厚着脸皮,求他帮她。

林骥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我背你回去吧。”

最终妥协的人还是他。

于是片刻之后,这两个人就在灰鹰的目送之下,又从他们进来的那扇窗户里,又翻了出去。

林骥背着殷琬宁,连大路都没走,在后罗街到兴泰客栈这一路上的房顶穿梭,迅速回到了客栈内。

像……仙鹤一样轻盈。

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和谐友爱、休戚与共,却被“谁先洗澡”这个问题打破得一干二净。

陆子骥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一趟踏足烟花之地,他沾染上了一身的风尘气,有强烈洁癖的他,一定要先洗,越快越好。

殷琬宁自然是懂的,可她现在自身难保,想到要这样到客栈楼下去要水,一股强烈的反感充盈着全身。

一咬牙,她便壮着胆子,扒着陆子骥的肩膀,死活都不肯下来。

殷琬宁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一向是准确的。

她是陆子骥从马车上“捡”来的小可怜,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实在拿不出钱,只能给他当小厮。

小厮服侍公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突然不想干了,对于陆子骥,是绝对的无理取闹。

但……以她了解的陆子骥,能这样一声不吭把她背回来,而没有让她受那一路以来的罪,她隐隐觉得,陆子骥对她的态度变了。

因为她今天和他关在同一个衣柜里,听了灰鹰的壁角?

还是因为他说了,他早就知道“殷琬宁”的失踪,留她都是为了试探?

她确实想不明白。

“谢谢你,”她心虚,手指扣在他长袍那一丝不苟的暗纹上,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小心,“真的谢谢你。”

“你就是这么表达感谢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