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又不是木头,有七情六欲,会难受很正常。陛下也会难受,所以你按住了鸿胪寺卿,准备先定夺,将此事定下来,再告知陛下结果。如此,放弃她的,就是你、是满朝文武商议后的结局,陛下被迫接受,就不会在取舍中难过,对吗?”
谢蕴恍若是谢昭宁肚子里的蛔虫,将她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谢昭宁轻轻地笑了,见她站着,忙挪了挪,朝她招手:“过来,坐。”
谢蕴蹙眉,“他们就快来了,不坐了。”
“还没来,就算来也是要通报的。”谢昭宁满不在乎,“坐。”
谢蕴无奈,走过去,俯身坐下,“少傅病了,你得了空闲,也别四处跑,去陪陪陛下。”
“我与陛下说不上两句,她就气我。”谢昭宁叹气,她和陛下,大概没法好好相处。
陛下专拿话刀子捅她。
两人坐在一起,谢昭宁轻轻呼了口气,说道:“西凉的动作怎么快?”
“不快,从陛下登基到今日,已有五月,西凉几乎在陛下登基就知道了此事。”谢蕴低头,目光扫过谢昭宁膝盖上的那只白净的手,她没有思考就伸手握住,告诉谢昭宁:“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做什么都要偏向自己,不要觉得愧疚,若是荣安,也会这么做。这不是你的错,不必愧疚难过。”
谢昭宁恍惚了半日,闻言心里起伏不定,“我知道。所以,我召你们来了。”
话音落地,宫人通报秦思安祝云等人来了。
谢蕴起身,松开她的手,顺势摸摸她的脑袋,随后展颜笑了。
秦思安与祝云等人一道入殿,瞧见谢蕴先来,秦思安打趣道:“谢相是刚来,还是本就在这里?”
谢蕴站在一侧,谢昭宁代为答道:“谢相是年轻,腿脚比你快罢了。”
秦思安:“……”
“你怎么又拿年龄说事。”
祝云低头,憋着笑,这位殿下的性子有些随陛下,瞧着温和,嘴巴不饶人。
谢昭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孤说错了吗?”
“没有。”秦思安没好气道,目光在她身上戳了戳,恨恨道:“殿下这么在意谢相,何不将人藏在东宫。”
“藏在东宫,相位给你,对吗?”谢昭宁略眯了眼睛,唇角弯弯:“你想得倒是快活。”
秦思安又是一噎,“我就说她一句,你指桑骂槐说了三五句,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谢昭宁理直气壮:“我又不和你睡一个被窝,自然是要帮她的。”
祝云忍不住笑了出来,以袖遮面,笑得肩膀发抖。
秦思安被说得面色发红,道:“殿下有能耐就别立皇后。”
“我没有能耐,自然是要立皇后的。”谢昭宁说。
秦思安不说话,嘴巴厉害得很,一句不让,就知道护着谢蕴,吵不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