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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与自由。

栅栏外的邻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孩子的动作幅度太大了,这样随时有可能会——

翻倒了。

连同轮椅一起,小孩子跌倒在奢侈的白玉铺成的地面上。

那应当是很疼的,可她像是没有痛觉似的,连滴眼泪都没掉。

可邻居的心都在抖——他看见白玉石上蔓延开的刺目血迹!

真的是个玻璃娃娃。这样的摔跤程度本不该有如此多的流血,大概与幼崽特殊的身体情况有关。

她的血拼了命往外流,这样幼小的一具身体,能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救人要紧,邻居顾不得别的,翻上栅栏跳进院子里。

他的闯入触发了机器人的报警,孩子的监护人终于姗姗来迟。

夫人的手里本来拿着牛奶,匆匆出门目睹这一幕后杯子摔碎在地上。

邻居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儿尴尬,结结巴巴解释:“那个,不是我,我是看见她摔倒了——我刚打了救护车!送去医院就没事了,就没事了。”

夫人对他前半段的阐释没什么反应,听见“医院”时脸色却倏然变了:“不行!”

邻居被她如此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啊、啊?”

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从他怀中抱起身体瘫软、双目紧闭的小女儿,丝毫不在意鲜血染红了浅色的衣摆:“谢谢您,但请您快离开吧。她不会有事的,她不能去医院……”

邻居皱起眉。

这不对劲了。

孩子受了这样重的伤,以现在的大出血情况,如果不及时就医会危及性命。

为什么当母亲的一点儿也不着急,还不让他人知晓?

如果监护人疑似虐待被监护人,邻居是有权报警的。

尽管他不愿相信这样温柔的夫人会做出那般残忍的事,他更不想看到一个孩子因为错过最佳救治时间而夭折。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还算冷静,告诉她如果执意如此,自己只能报警。

“不要……求求您,拜托您,不要说出去。”夫人再也没了平日里的端庄优雅,美丽的脸颊上泪痕触目惊心,“她是个秘密,她不能被知晓……”

他的心里有了种种不好的猜测,连带着表情也更加冷硬:“夫人,即便是亲生孩子也不是您的私有物品,她的生命值得被尊重。我不认为这样的伤口能够自行止血,必须有专业的医疗设备和人员介入。”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夫人意识到邻居是铁了心的要把女儿送去医院,擦了擦眼泪,语气也郑重起来,“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展示给您看。”

展示?

什么意思?

邻居想不通,但还是跟她进了屋。

夫人把小女孩放在地上,用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血迹,跪在她身边,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神情温柔地呼唤孩子的名字。

既不是联邦语,也不是星联通用语,像某种古老繁复的吟唱。

邻居本来还在想着念名字有用吗,总不能是游戏里言出法随吟诵奶妈吧。

他这么想着,看见幼儿的额头上弥漫起淡淡的蓝光。

接着,那原本光滑平整的肌肤上冒出两个尖尖的、像犄角一样的凸起,同样是蓝色的,和小孩的眼睛一样。

他惊呆了。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这对树杈状的小鹿角开始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修复着孩子的伤口。

没过多久,瘆人的血窟窿无影无踪。

好像幼崽的摔倒、受伤、流血,全是幻觉。

邻居浑浑噩噩离开了。

夫人并没有再叮嘱他不要讲出去,也没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