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砍成了几段儿,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可即便这么想,她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一咬牙,她将那环状物件拿出被子,看到的第一瞬,便眼眶一红。
是她戴了三年多的木镯子,虽然只有一小段儿,但她却记得上面的纹路。
人工雕刻成的檀木镯,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只。
原来没有被丢掉,一直被裴戍带在身上,只是他什么都不说。
宋初姀看了好一会儿,将那一小段藏在了怀中。
裴戍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宋初姀正在绾发,这里条件简陋没有梳妆台,她便凭着记忆,为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发髻。
珠钗插在发间,立即添了不少色。
裴戍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翘翘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宋初姀动作一顿,缓缓转身:“什么东西?”
她一问,裴戍便不说话了。
宋初姀扯了扯唇角,拿起茶杯小口喝水,直接将他当作透明人。
裴戍站了一会儿,低声道:“若是不舒服,今日就在歇着,冯娇那边不缺人。”
依旧无人吭声。
裴戍姿态从容,抬手将她唇角水渍擦干净。
红唇鲜艳,在他指腹摩挲下唇珠鲜艳欲滴。
他与当初真是不大一样了,若是以前她这样晾着他,他早就急得团团转,捏着她肩膀问缘由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真是讨厌。
“裴戍。”
裴戍嗯了一声,动作不停。
宋初姀:“另一半镯子呢?”
放在她唇角的指尖一顿,裴戍喉结微动:“什么镯子,翘翘不是最讨厌镯子?”
“少装傻。”
她摊开手,薄唇微抿:“镯子呢?”
裴戍不动,伸手将她指尖攥进手中,轻轻摩挲,哑声道:“那东西不值钱,翘翘想要镯子,我去——”
“镯子呢?”
耐心耗尽,宋初姀语气冷了下来:“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吗?”
她想到那日她被周问川带到他面前,他满身戾气将自己戴了三年的镯子砍了便气得心口疼。
她下意识揉了揉心口,冷着脸道:“拿出来。”
她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除非真是猪,不然不可能听不懂。
裴戍眼中情绪翻涌,低声问:“不值钱的镯子,有那么重要吗?”
“值不值钱也是我说了算。”
裴戍猛地闭上眸子,恍然大悟一般低笑出声。
庸人自扰,说的就是他了。
他的宋翘翘,从来没有嫌弃过镯子不值钱,也从来没有因为他手艺不好便将镯子束之高阁。
她真真切切戴了三年,却因为他一时冲动,伤了那么久的心。
见他一直不说话,宋初姀恼了:“要我如何说你才能拿出来,那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收回去。你弄坏了我还未找你索赔,你简直是气人。”
她揉了揉心尖,心想裴戍若是再不开窍,她便没办法了。
裴戍攥了攥她指尖,眸中泄出一丝微不可察地情绪:“破了的东西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