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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看着眼前陌生的床幔, 殷千阳有些怔然。

他慢慢坐了起来,散乱的发丝从肩上滑落, 披散在身前。

看了看屋内明显属于客栈的摆设,剑修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脑中闪过仅存的记忆。

似乎是他带唐尧去了一家客栈,唐尧给他端了一杯茶, 他喝了一口,然后就再也没印象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那杯茶里有酒?

殷千阳微微皱眉, 掀开被子下床。

这时, 房门被打开,唐尧端着盆水踏入门内,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惊喜道:“师父,你醒啦?”

不等殷千阳做出什么反应, 少年就歉意道:“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不然我就不给你那杯酒酿了。”

少年表情诚恳,看着十分愧疚, 殷千阳本来也没生气,便道:“无妨,往后注意便是。”

少年乖乖点头,把盆放在桌上, 盆边还搭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嬿单廷

“师父, 你洗漱一下, 我先下去把房间退了。”

做足了一幅好徒弟的模样,花遥转身出门,把门带上,下楼去了。

殷千阳走到桌边,打湿布巾,擦了擦脸和手,然后将披散的头发梳理整齐,重新束起,又将被压乱的衣角一一捋顺。

手指落到腰间时,他忽然一顿。

银白的腰带束在腰上,却比往日松垮了一些,仿佛有人解开过,又重新系上。

殷千阳慢慢拧起眉头,想要回想起醉酒之后的记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了看身上,除了腰带松了些以外,其他都很正常,身体也没什么异样。

不,或者说,有点好过了头。

灵力没那么匮乏了,一直积聚在体内的沉疴减轻了许多,就连神魂都稳固了些。

有人帮他疗伤?

眼前不期然闪过一道裹着黑雾的身影,殷千阳微微抿唇。不,那人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他疗伤?

但伤势的好转做不得假……昨晚只有唐尧在他身边,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把腰带解开,重新系了一遍,殷千阳拿起剑,下楼来到大堂。

唐尧已经退好房了,此时正站在柜台边等他,见他下来,便笑着冲他挥挥手。

今日阳光正好,暖融融的阳关从门外照进来,正好落在少年身上。

他微微仰着头,朝他望来,笑眼微眯,笼罩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冲他招手:“师父,快来。”

【师兄,快来。】

熟悉感扑面而来,殷千阳蓦然停住,一道灵感如电流般窜过他的脑海。

他在北境遇见了唐尧,那人便在雁荡山引他入局,他带唐尧到了蝴蝶谷,那人便在外面放出驭蛇群,他和唐尧进入黑渊,那人便也在黑渊出现,唐尧数次被那人抓走折磨,却总是险死还生,唐尧在哪里,那人就出现在哪里,他看见唐尧的时候,那人从未出现过,那人出现时,唐尧也从不在场,他不能喝酒,唐尧却偏偏端来了酒…公-众号梦-白*推文*台,…

许多细节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殷千阳的心脏加速跳动了两下。

不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思考。

还有不对的地方。

那人不知道他就是姬月,在那人眼里,他是杀了姬月的凶手,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唐尧真的是他,不想着杀他就不错了,又怎么会故意把他灌醉,只为了给他疗伤?而且这一路上,唐尧在他身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他,但事实却是,他到现在还活着,还有……

似乎是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