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手头还剩最后两株神心草”
“得得得得——!”慢悠悠’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急,跳到最前面骂道:“你莫再叽叽歪歪,到底把人治好了没?”
“你你这话是何意?”
老者无奈说道:“小忘川这病是陈年宿疾, 他自幼中毒, 这寒毒已经折磨他多年, 难道你们觉着我今日开几副药就可让他生龙活虎不成?”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慢悠悠’懊恼至极,黑色斗篷里突然钻出一只银制金属手套,悄然无息直向‘快快来’的肩膀伸去。
‘快快来’眼睛一眨,连忙闪避,身后的木门瞬间留下一道锋利透白的爪印。
“慢悠悠,你这是做什么?想打架不成?”
当年他二人是同年入的唐门,如今年过半百,本该像其他老人一般,拿出一些长者风范,却还是如同小孩一般,动不动就吵架动手,谁也不愿退一步海阔天空。
“两位护法,忘川还在病着,现在可不是你们打架的时候啊!”
唐茴男见状,赶紧上前劝和,挤到中间,用力把二老推开。
不过,由于他被外派到吐火罗国多年,如今在教内人微言轻,这一黑一白两个老头压根不买唐茴男的账,三个人打成一团,谁都不卖谁的面子。
“臭小子你给我让开!我俩今天不打一架,怕是夜里睡不着觉!”
说罢,‘慢悠悠’与‘快快来’你一拳我一掌,掌速比完又比腿劲,漫天的雪花伴随着冰冷的寒风落在两位身上,眼看下一步三人就要打上房梁,‘快快来’连忙提醒:“小忘川的药浴还未结束,你我何不挑个碍不着他的地方再打?”
“好!就按你说的办!”
眨眼的功夫,两位护法“嗖”得一声消失不见,唐茴男怕他们打出事,顾不上别的,连忙跺脚追上。
院内空空荡荡,地上一排凌乱的脚印很快被鹅毛大雪覆盖了。
这唐门,可尽是一堆的奇人异事。从上到下没一个是正常的。
趁这个空档,灵溪撑着小伞,穿过小路,又拐进院子。大金蛇怕冷,躲在她的毛绒披风内不肯露面。
正当灵溪准备敲那小院里的房门,恰好撞见从里头走出来的小武。
“门主他如今可好些了?”
灵溪说话温柔似水,低头见小武手里端着的铜盆里全是暗黑色的血,心中大骇,顿时泪眼婆娑。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今日惹公子气到身子了。”
“天冷了,请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武冷言冷语,转身便把门关上。
他一夜未睡,度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小武早已疲惫不堪,也并不想与灵溪多言,但见她拿着手绢在冷风中不断抹泪,又迟迟不肯走,只好停下脚步,好言相劝。
“姑娘身上纵然有血海大仇未报,可这些年我家公子何尝亏待过你。他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断不会食言,还请姑娘放一万个心。这几日便不要再来打扰公子休息吧。”
这束发少年虽是年纪轻轻,却因自幼在唐忘川身边伺候,说话的气势与普通仆从截然不同。
灵溪吃了闭门羹,心中很不是滋味,多年来她忍辱负重碾转于世间,最后藏身于唐门,只不过为了寻求当年的真相。
如今,眼看着离见到楚一刀的日子越来越近,若此时与唐忘川生了嫌隙,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好吧,还请公子多多保重。”
纵然心中是有千万不甘,事到如今,灵溪也只能认了。
她撑着红伞的倩影在门外稍作停留,每走三步便要回头张望,最终,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众人散去,小院终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