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落地,李遂安置在梦得宫,照微则住进了月徊宫,身边仍旧是锦春、锦秋与江逾白侍奉,将随行的侍宠安排在月徊宫的东偏殿,神骁卫等安排在西偏殿。
休息过后,照微派锦春去请祁令瞻来小坐,锦春却很快孤零零地跑回来,小声转述祁令瞻的话:“祁大人说,月徊宫太热闹,没有他落脚的地儿,他就不过来了,等何时浊气没这么重了,他再来拜会娘娘。”
照微躺在贵妃椅上,摇摇晃晃地发笑:“本宫就知道他会小心眼。”
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把祁令瞻气到不来看她,她才能放心施展自己的计划。
她将锦春与江逾白叫到跟前,仔细嘱托之后的事:“今夜把大家都叫到院子里,叫他们各自使出十二分本事来热闹,本宫要彻夜不休。明日本宫若是头疼,就暂不视朝了,只把折子递进来便是,叫那赵景庶来给本宫侍药。”
她的目光落在江逾白身上,“那药,你可准备妥当了?”
江逾白仍想劝她:“娘娘,是药三分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三分而已,本宫受得住。”
江逾白便不说话了,虽仍不赞同,到底没有违逆她。
祁令瞻没有赴照微的约,除了吃醋生气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此次跟来行宫的侍从里,发现了几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熟人。
当年他为调查容郁青死亡一事曾孤身潜入玄铁山匪窝,与谢愈手下的匪寇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这些匪寇为了押容郁青去白马寺,受吕光诚等的逼迫,四散寥落,没想到竟突然出现在行宫的侍从队里。
他着人去打探一番,得知这几个人是王化吉请进宫给皇上表演戏法的江湖杂百技,皇上没看够,缠着要将他们带到行宫来。
祁令瞻抓了一个人,拒了照微的约,如今正关了门悄悄审问。
“我与你们谢老大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你们潜入宫中到底是为什么,如今老实交代,咱们还有商榷的余地,否则我将你们的身份宣扬出去,你们还得死第二回。”
那匪寇有恃无恐地说道:“你如今是大官,就不怕你们侯府通匪的名声传出去吗?”
祁令瞻不以为意,“家父已经过世,些许身后名罢了。”
那匪寇听了这话却是一哂,嘲讽似的,“谢老大果然没猜错,就凭你们这薄凉的性子,就算人没死,你们也要为了自己的名声把人给弄死。”
“什么叫就算人没死?”祁令瞻声音微冷,“把话说清楚些。”
匪寇嗤笑不言。
祁令瞻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与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杀王化吉,我可以助你们,也可以把你们的踪迹捅到王化吉面前,怎么选,端看你配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