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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现在受不得刺激,她必须谨慎看护。

“殿下不要听知柏胡说。”萧祯看着她的脸色,连声安抚,“他只是护主心切,太过担心慕大人了……”

长穗神情淡淡,并未因此变脸恼火,但也没有愧疚自责。

她只是很平静站着,坦然接受着他们的指责,无声认下自己犯下的过错,不解释不反驳,平静打断萧祯的劝慰,“他怎么了。”

萧祯反应了一会儿,“……您是说慕大人吗?”

仔细斟酌着字句,她缓缓道:“慕大人伤重未醒,正在隔壁休养……”

金簪尖细,当时的长穗虽没用太大的力气,但慕厌雪毫无躲闪,是任由金簪刺入身体,好巧不巧,就刺在了他的心口伤处。

金簪没入不足一寸,若是平日,这顶多算是皮肉伤,可慕厌雪这些日子来因为长穗取心头血,本就虚弱病态,这种皮P肉伤在特定的位置,就变得极为致命,只能说长穗也特别会挑位置捅,是当真知晓慕厌雪的弱点。

事实上,那时的长穗精神错乱行为失控,压根没有思考能力,不过有一点他们没有冤枉她,当时的她确实想让慕厌雪死。

沉默着随萧祯进入隔壁卧房,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见到慕厌雪时,长穗的情绪还是有些绷不住。

那么高大的男人,不知在何时瘦削如薄纸,躺在榻上毫无起伏,皮肤苍白到毫无血色。见长穗神色不对,萧祯连忙解释,慕厌雪是怕扰她休息,才会选这里取血休养,昏迷也只是因失血过多,只要安心静养喝药,伤情很快就能好转。

“殿下,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比起慕厌雪的伤,萧祯更担心她身上的蛊毒病发。

长穗轻轻嗯了声,闭了闭眼睛道:“辛苦,你去休息罢。”

萧祯欲言又止,总觉得长穗哪里不一样了,叮嘱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吞回,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嗒——

房门被小心翼翼扣阖。

随着房中陷入沉寂,长穗傻呆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她才拖动沉重的双腿,走至榻前坐下。脑海中一会儿是慕厌雪恨煞她要活剐她的模样,一会儿是取血为她续命的画面,两者交缠冲击,刺激的长穗眼眶酸涩发疼,不敢轻易眨眼。

“我到底……”长穗抓住衣袖。

从醒来后,她就不敢去看斩情扣,如今随着衣袖上拉,腕上的冰花手链垂出,晶莹的色泽如纯净琉璃,透明到一眼就能看穿。

……记忆错乱前,暗红如血的冰花,终是又化为了透色,距离无暇,只差一滴针尖大小的血渍。

看着剔透冰花中的小小血渍,长穗无力发问:“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才能让近乎无暇的斩情扣重归阴煞暗红;该如何做,才能让为她以命续命的慕厌雪恨到杀了她,而现在恢复记忆的她,又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情根深种的慕厌雪……

种种问题将她困囿束缚,长穗开始憎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退缩,但凡她再坚韧勇敢一些,也不至于功亏一篑,将自己圈死在如今的困局中。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手腕上的生死恨毒纹,长穗心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心中有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她犹豫着按压。她想,在想法子让慕厌雪憎恨到杀了她之前,她必须要保证慕厌雪不会因她而死。

在心中整理着思绪,长穗将目光投落回慕厌雪身上,薄唇微抿。

上过药后,慕厌雪将衣衫穿的严严实实,也不知在防备谁。长穗有心查看他的伤情,便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她已经将力道放得很轻了,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伴随着轻轻的闷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谁?”

慕厌雪的手指冰凉,像是从寒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