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总是在忙,”阿枝眼眶渐渐发热,“妾忍了,妾知道这点小事,不足以让殿下忧烦。”
“原本妾都认下了,我就是这样的命,就该被人欺负……原本都打算这样苟活一辈子了。”
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一滴滴晶莹从脸颊滑落,“可殿下今日是何意,就这样随意地,大手一挥地,对殿下来说是轻飘飘地便报了仇?”
“为何非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从前不是不愿,只是不想?今日心情好,便来我处与我吃这可笑的团圆饭,还帮我报仇。日后呢,我若再惹了你心烦,是不是又要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境地?”
阿枝退开一步,单薄的脊背倚上了屏风,连自己一遍遍想要恪守的称谓都全然忘怀。
明明白白地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此时的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看着燕珝,心里满腔的委屈好像都一股脑涌了出来。
“妾被人欺负的时候,殿下总是不在,又在事后说一句没事,会为我主持公道。”
“那妾问您,那日围场,真的是妾胡闹擅闯观兵吗?”
阿枝泪水一滴滴落下,顺着脸颊滑入脖颈,一点点没入衣衫。
她想要克制住眼泪,却稍一眨眼,眼泪便夺眶而出,半点不留情面。
她心跳飞快,也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将自己的心事讲出来,期盼着燕珝的回应,又害怕他又会再一次用那样浅淡的语句将她的委屈都堵回去。
泪眼朦胧中看不清燕珝的模样,只能看到他渐渐靠近,带着些粗砺的指腹轻拂过脸颊,擦净泪痕。
“阿枝,”燕珝轻叹,带着克制与疏离,“别哭。”
她的心骤然又静了下来,似乎明白了他的态度。
“你知道,你都知道,”阿枝舌根发麻,全身上下止不住地轻颤,“你知道有人害我,那日却还是要昭告全天下,是我的罪过。”
“为什么,殿下,为什么?”
她声音轻喃,带着自己都不解的耳语般的呢喃,“为了大局吗?什么是大局,总要我顾全大局,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枝——”
她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却无法止住自己的震颤,想要抬手靠近燕珝,理智又一次次让她后退,再后退。
背后是屏风,她退后一步撞到了屏风,整个人又要向后倒去,燕珝一把将她捞住,拉近怀中。
沉重的屏风倒地之声轰然,守在门外的茯苓听见声响一惊,扬声道:“娘娘!殿下!”
“出去!”
燕珝冷声吩咐,将茯苓想要推门而入的动作堵在了开始。
茯苓心头慌乱,只好守在门前,一刻不敢分神。
阿枝也被这声响吓得浑身瘫软,男人的臂膀将她拢在怀中,半点脱离不开。
“阿枝,”她又听见那沉缓的声音,好似从胸腔发出,震得她耳尖发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