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只堪堪用薄唇触了触杯盏,沾了一些酒液,并未多喝。
他用余光瞥向太子的方向,便见七皇子萧灼和九皇子萧煊正与太子喝得尽兴,且一杯又一杯地敬他。
很快,萧煜就见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神色有异,他双颊通红,眉头紧蹙,甚至额上青筋绷起,似在拼命隐忍什么。
片刻后,太子便起了身,急急离了席。
坐在萧煜身侧的十一也看到了这一幕,疑惑道:“太子殿下这是要上哪儿去?”
萧煜淡然地夹了一筷子乌饭送入口中,“兴许是内急吧。”
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乌饭,再抬首看去,便见那厢的七皇子和九皇子正相视而笑,笑意促狭中带着几分嘲讽。
就像是在庆祝恶作剧的得逞。
萧煜唇角亦泛起几不可见的笑意,举起酒盏复又抿了一小口。
未被流放前,他偶然得知了太子一个绝不可为人道的绝密。那时,他为帮友人调查一桩案子,曾乔装出入于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谁能想到,他竟会在那里撞见了他那位自诩洁身自好的三皇兄,他自那位花魁的房中出来,面色黑沉难看。
萧煜躲在一处转角,就听随即进了房又很快自房内出来的一个婢子低笑着同一个婢子道。
“别看方才那位公子出手阔绰,风度翩翩的,敢情却是个没用的,咱们姑娘说那公子坚持了没一会儿就败了阵,他倒黑着脸走了,咱姑娘还觉有些晦气扫兴呢……”
彼时的萧煜虽与太子不甚亲近,但念及是手足,这般不齿的秘密他始终烂在心里,未曾与旁人道过一句。
但直到而今,他才察觉,原来这个秘密原是老天开眼,特意教他发现的。
既是如此,怎能不好生利用一番。
萧煜复又看向坐在那厢的七皇子和九皇子,虽不知,这两人究竟知不知晓太子的秘密,但他很清楚,往日里对太子卑躬屈膝,言听计从的两人,心底却也最痛恨他不过。
毕竟,谁愿意被人像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太子久久未归,文安帝正在兴头上倒是并未察觉,反是坐在文安帝身侧的皇后,看了眼太子空空的座椅,凝眉面露不安,转头对身侧的宫婢低低耳语了两句。
那宫婢听罢重重颔首,退了下去。
恰在此时,正喝得高兴的文安帝就听一旁传来一阵琳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