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会放手让她跟村里其他孩子一道去疯,待到了晚饭时候,就在小道上喊玩得脏兮兮的她回家吃饭。
但在她阿娘走后,她再未经历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每天面对的只有洗不完的衣裳和挨不完的打骂,顾家人吃饭时只能饿着肚子站在一旁看他们其乐融融,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彻彻底底的外人。
见萧煜淡淡收回目光,转身拖着瘸腿入屋去,苏织儿勾了勾唇角,小跑着上前。
“夫君,我回来了!”
听着那银铃般悦耳而又熟悉的嗓音,萧煜微怔了怔,折首看去。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苏织儿忍不住玩笑,“牛车在路上耽误了,这才晚了些,夫君这般看着我,好似不认识我了一样。”
苏织儿边解下背上的竹篓,边入灶房去,然甫一摸着这冷冰冰的灶台,不由得诧异道:“夫君,你还没吃晚食吗?”
萧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他似乎压根没想起要做晚饭,因着腹中并无饥饿之感,看这天色,他本以为她定不会再回来,就更不可能生火做饭。
因他一人时便是如此,饿了就吃,不饿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日复一日,苟延残喘。
苏织儿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没吃过晚食,但这倒是正好了。
她自竹篓最底下摸出一物,献宝似的给萧煜瞧,“夫君,你瞧我买了什么?是肉呀,我们有肉吃了!”
见她提着那一小块肉眉开眼笑,一双潋滟的杏眸若缀了星子般璀璨,萧煜心下陡然生出一种道不清的微妙之感,甚至一瞬间,觉得这间逐渐被暮色吞没的灶房也亮堂了起来。
“夫君,这肉你想怎么吃,要不肥的留着炼油,瘦的和菘菜炒着吃,可好?”
见她分明早就打算好了,可仍是昂着脑袋问自己,萧煜一如既往淡声答:“都好,随你。”
说罢,便取了角落里堆放的柴禾,坐在木墩上帮她升起了灶火。
苏织儿小心地用菜刀将那肉分成肥瘦两块,再将那肥肉切碎一些,放进放了小半碗水的锅中熬油。
剩下的一块瘦肉,则搁在了一旁,留着之后吃,幸得沥宁的天寒,这肉不容易馊,尚且能保存几日。
不消一会儿工夫,一股浓浓的肉香便在灶房中飘散开来,苏织儿止不住吞了吞口水,用锅铲时不时搅动着,以防肥肉黏了底。
大抵一炷香后,她捞出里头已然金黄焦香的油渣,把炼出来的油倒进了一个小碗里,等它冷后,便会凝成白玉一般的猪油,之后一段时日,他们便有油吃了。
苏织儿埋头数了数捞出来的猪油渣,拢共有九颗,便拿了四颗直接与切好的菘菜一炒,便是他们今日的晚食了。
她在另一口锅中盛了粝米饭,又将菘菜里的油渣挑出来,三颗放在萧煜的碗里,她自己的碗里则只放了一颗。
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