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岫白敏銳地察覺他說這話時語氣很怪,又想不出來是哪裏怪。
對于林澗的話,他只想冷笑,但他還要在林澗面前裝乖,只能按捺下來,“或許吧。”
林澗察覺到他語氣裏的冷淡,有點抱歉自己實在不會說話,只能再次摸摸他的頭:“不管怎麽樣,你現在也很好啊。”
沒有父母,一個人在黑城那樣的地方活到這麽大,還能長成這樣。
真的很不錯了。
謝岫白擡起頭,“真的嗎?”
他擡頭的動作帶動頭發後移,擦過林澗的手心,有點癢。
林澗收回手,肯定地說:“嗯。”
謝岫白笑起來,“哥哥真的不是在哄我?”
林澗笑問:“你這麽大一個alpha,我哄你做什麽?”
“我是alpha怎麽啦,alpha怎麽就不能就被哄?”謝岫白不要臉,“你剛剛都說了我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需要呵護。”
林澗不上當:“那我也是未成年。”
謝岫白眨眼:“哦,所以哥哥要我哄你嗎?”
“不要。”林澗把他湊近的腦袋推開,“睡你的吧。”
謝岫白聽話地坐正。
林澗收回手。
沒了林澗的手,謝岫白腦袋一輕,有種落空的感覺。
他看了看林澗垂在身側的手,感覺可能是這一天消耗太大了,都第二次累出毛病來了,勉強打起精神,“哥哥晚安。”
“要關燈嗎?”林澗問。
“好。”
室內恢複黑暗。
林澗回房間,洗漱完,正準備睡覺,忽然看見終端上有一條新消息。
是他爺爺發過來的。
林澗:“?”
他不是才走,爺爺這麽快找他做什麽?
林澗點開新消息。
謝岫白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後知後覺自己還沒換衣服,竟然就穿着這一身髒兮兮的乞丐裝坐在床邊跟林澗聊天,身上沾的灰啊土啊全落在他眼裏……
他拍了拍額頭,站起身。
黑暗對他來說不是阻礙,他繞過桌子,打開林澗指給他看的那個衣櫃。
衣櫃裏一水的白襯衫,幾乎都是同一個款式,設計簡潔利落,沒什麽特別的裝飾,也看不出牌子,但料子很好,大概是什麽私人訂制。
如林澗所說,全是新的。
謝岫白随手拿了一件換上,果然長了一截。
林澗比他高一個頭。
正想把褲子也換了——反正都破了,謝岫白随手一扯,就想往地上扔。
剛撕開一半。
“哐、哐、哐……”
窗戶發出小而規律的敲擊聲。
阿邦的聲音很快響起:“謝哥?”
謝岫白:“……”
把他給忘了。
反正還沒脫褲子,他打開窗,“在。”
阿邦翻窗進來,一站穩就去拉他的手:“快快快,我們走!”
“?”謝岫白反應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之前扯的淡,“等等!”
“等什麽?等不了了!咱快走,車就在外面,我們一出去立馬就能發動,直接開回城裏去,謝哥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了兄弟們接應,絕對不會出事,要是秦勒手下那些孫子敢趁着你受傷搞事,我們就給他一個狠的,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你爹還是你爹。”
謝岫白:“……想的還真周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人稱謝家貼心小棉襖,誰能有我……”
謝岫白打斷他:“我不走。”
“…………”阿邦腦子宕機,“哈?”
謝岫白挽起袖口,冷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