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他再一次重复:“你不想知道,师父临死前到底,留了什么话给你吗?”
那双桃花眼里含着小鹿一般的灵动,傅潭说笑的无辜。
“你不想知道吗?”尾音软糯,却要搔到人的心尖上,酥麻而瘙痒,“师兄?”
坚实有力的大掌猛然攥上傅潭说细弱的脖颈,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
傅潭说被他掐住了脖子按在墙上,双脚几乎离地,呼吸渐渐困难。
然而他如愿以偿地,在一直淡定的澹台无寂脸上,看到了崩裂的神色。
“你以为,我会再听你的话吗?”
字字句句几乎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胸口的那道疤还尚未褪去,每每想起,都要隐隐作痛,发热发痒。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你的当吗?”
他不会忘记,那是傅潭说赠与他的永恒的痕迹。
傅潭说涨红了脸,唇色因为缺氧开始发紫,他硬是挤出笑来,戳到澹台无寂的心窝子里:“可是,你还是想知道。”
“而我如果死了,你就再也不会知晓了。”
“闭嘴!”掌心收紧,他声音里含着恨意,“你这是在炫耀吗?傅鸣玉?”
只要他手下再用点力气,便可以轻易折断傅潭说脆弱的脖颈。
澹台无寂承认,不管是刚才对招,还是傅潭说逃跑,都没有引起他半分波澜,然而此时,傅潭说几句话,却轻易牵扯到了他暴躁易怒敏感的情绪。
傅鸣玉凭什么这么这么得意?
青龙剑法唯一传人?灵胤道长唯一的弟子?
呵。澹台无寂冷笑,是啊,他死了,傅鸣玉,不就是青龙观的唯一传人了么。
至少师父,是承认傅鸣玉的啊。
傅潭说敏锐觉察到,随着澹台无寂情绪起伏,他周身的灵力也开始波动,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傅潭说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艰难着抬起手,环上了澹台无寂的腰。
澹台无寂一怔,本来他死死掐住傅潭的脖子,二人距离就拉的极近,现在傅潭说两手搭在他腰间,姿势莫名亲密起来。
好像在,紧密相拥。
“师……兄。”因为缺氧,傅潭说整个面部都是绯红绯红的,眼尾沁出生理性的泪水,泪眼朦胧,此刻低低地哀求,颇有些楚楚动人。
澹台无寂面无表情,手下的力道却不知怎么,松弛了一瞬。
傅潭说右手已经抚上了澹台无寂坚实宽厚的脊背,轻柔地摸索,所到之处,清楚地感受到澹台无寂肌肉绷紧,一阵颤栗。
傅潭说虚弱地笑笑,找准时机,在澹台无寂最后一节脊椎处,猛然注入一道真气。
毫无防备,猝不及防。
那道真气猛然窜进了身体里,随着脊椎和经脉游走,所到之处,犹如冷锋过境一般,迅速结冰。
澹台无寂瞪大了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形僵住,犹如万根冰针游走在血管里,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而傅潭说注入真气的右手,每一根手指,都覆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他不是水灵根,但是这么多年在重安宫跟着洛与书,多少学了些水系的法术。
他方才那一击若是直面对上澹台无寂,连给他挠痒的都不够。但是偏偏在他最没防备的时候,从他脊椎处,送进了他的身体里
傅潭说从他魔爪里逃脱,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睁睁看澹台无寂倒下去。
“你……”
不复方才的傲慢骄矜,他跪倒在地上,冷汗大颗大颗从他额前鬓角滚落下来,看得出极为痛苦,他硬是咬着牙,不发一声。
沉重的铁面滚落到地上,溅起一层灰尘。
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