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立刻跑过来挤开沈雁，扶着他的胳膊。

“别碰我。”江月笙脸色苍白，“我送你去虞城，到那儿之后，你自己重新生活。”

程雪愣了愣，摇头：“月笙，让我继续陪着你不好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可以没有谁的阻碍能够在一起。”

没有谁的阻碍？

她指的是谁？

江月笙两眼猩红地盯着她，满是怒意。

程雪坚持：“月笙，就算你可怜白滢，不想让她有事，但事实就是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而且她这个人太有心机，为了钱跟你结婚，也从未爱过你，你又何必……”

“闭嘴！”

江月笙一个眼神，程雪害怕地咬住了唇。

之后，江月笙让沈雁安排，马上把程雪送走。

他独自一个人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窗外，黄昏的光斜照在地上，慢慢地周围暗下来，起了风，陷入黑暗。

他就这么呆站在那儿，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挪动脚步坐在椅子上。

直到今天，还是像在做梦一样。

他多希望能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这样就能看到白滢还在他身边。

他把白滢原来的手机号留下来，电话卡装进跟白滢生前所用一摸一样的手机里。

账号同步，他看到了白滢手机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几张风景照片，没有特别的标注。还有几条编辑好的提醒事项，其中一条……是她要离开乔都的时间。

江月笙呆呆看着那几个字，许久之后自我讽笑了下。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只要她活着，哪怕在天涯海角都行。

“月笙。”

他仿佛听到白滢在叫他，声音是那么温柔。

“月笙，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你来找我，找到我了，我就跟你回家。”

他看见白滢站在大风呼啸的窗口，向他甜甜地微笑。

第172章

他往窗口走去，风刮在他脸上，像刀一样。

他伸手，想抓住那个影子，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

“月笙，我给你做了夜宵，要不要尝尝看？”

“月笙，你什么时候才有空，什么时候才可以陪我一起吃饭嘛？”

他回过头，看到白滢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子，像以前一样拘束地站在门口。

原来，他以前给她的时间那么少，原来她也曾经渴望过他多看她一眼。

可是他那时从来都不在乎，对她只有折磨。

他想抚摸白滢的脸，他看到白滢眉心一皱，悲伤地泪流下来，身上的白裙也被一片片血染红。

“月笙，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月笙，我现在好冷，你可以抱抱我吗？”

江月笙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一刹那眼前的人影消失了。

他好想抱抱她，真的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永远都不放手。

他沉痛地闭上眼睛，看到的是白滢那双噙满泪水的眼。

他以前说最喜欢看她哭的样子，想看她痛苦，想看她伤心。现在不是了，他不想看她流一滴眼泪，也不舍得让她这么难过。他好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忍住，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告诉她。哪怕是她再逼问，他都应该闭上嘴什么都不再去探究，这样她就不会去渡山，不会坐上那艘邮轮。

一阵铃声，突然划破死寂地响起，格外刺耳。

有人给白滢打电话。

江月笙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固话号码，属地是乔都。

他接了电话，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