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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传话给亲信暗中护着云初,若有发现任何风吹草动,莫管下手的那人是谁,定要护住她的性命。

可他还是忽略了害人的方式远不止一种。

他的眼底涌上一丝阴翳的戾气。

不是想要毁了初儿的名声吗?

那便也让那人尝尝被全京城的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黑衣男子转动着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缓缓道:“罢了,不怨你们,平国公府的寿筵你们也不方便露面,今后还是让青儿暗中护着她吧,青儿是姑娘家,到底比你们几个方便些。”

护卫忙应了声是。

少夫人还是由青儿姑娘贴身护着好,也免得如今日这般,明知少夫人那边遇到了麻烦事,他一个外男空有一身拳脚功夫,却不能露面,不然反倒给少夫人增添新的麻烦,在众人面前坐实了少夫人偷情的污名。

黑衣男子侧目瞥了眼角落,影影绰绰地瞧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被绳子捆绑在了柱子上。

“可招了?”

护卫忙不迭地回道:“回主子的话,那丫头被发卖前,已被平国公府毒哑了。”

黑衣男子冷哼了声,道:“平国公府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平国公府大约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初儿被损的清誉,初儿受的委屈又谁来替她讨回?

这事还真得闹大,闹的人尽皆知,世人才会知道初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黑衣男子缓步来到柱子前。

他抿紧了唇,把捆在柱子上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在昏暗烛光的衬托下,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显得愈发阴鸷。

女人的脸颊肿涨,头发蓬乱,分明在招供前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女人见又来了个男人,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下,却被绳子束缚着退无可退。

黑衣男子的半侧身形隐藏在烛火照不到的夜色之中,他嗤笑一声,重复道:“知道怕了?”

先前出手诬陷云初的时候怎地没半点犹豫,现如今知道怕了又有何用!

裴源行忽而想起了前世的一些往事。

那日云初死在了福佑寺的那场大火中,太夫人受惊中了风,回府后便一直半身不遂地病卧在床上。

那时候他腿脚已然受了重伤,又刚丧妻,自顾不暇,很多事都是许久之后才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彼时他一心只想着其他更要紧的事,是以没心思去在意太夫人的事,更未曾见过让太夫人受了惊吓的那块手绢。

他虽从未真心将太夫人看作是自己的祖母,却也清楚,太夫人怎会做出偷汉子的肮脏事。

可那时候他只觉得心里畅快得很。

真是因果报应,合该让太夫人也吃些苦头才是。

她不是惯会冤枉人吗,如今也该轮到太夫人自己尝尝被人无端冤枉却无从辩白的滋味!

但凡那日她对跪在她面前的初儿有过一丝怜悯,她也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耻笑在寺庙里跟个和尚偷情。

他唯一懊悔的,是前世他该好好查明此事才是,倒不是为了替太夫人正名,而是若前世他便已知晓那卑鄙之人是谁,或许今日初儿就不会在平国公府的寿筵上差点被人冤枉她品行不端了。

一模一样手段,不过是将太夫人换成了初儿罢了。

如今细细想来,只怕前世太夫人会被人非议,并非是幕后黑手的本意,而是太夫人阴差阳错地代初儿受过了。

幕后黑手想要陷害的,一直都是初儿。

他最先怀疑的便是杜盈盈。

可前世平国公府摆宴的时候,他已离京去接杜盈盈回京,是以他并不清楚寿筵当日发生过什么事,虽没有确凿的依据,但谅必寿筵上并没有发生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