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肠歹毒!”
玉竹将音量稍微压低了些,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夫人虽也不是什么好的, 可今日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将五姑娘很是叱责了一顿, 罚跪祠堂,还要禁足, 罚月银。若早些便这样,五姑娘也未见得有那贼胆敢如此诬陷少夫人!”
云初只静静地听着, 敛眸望着脚下。
太夫人骂五姑娘蠢, 其实五姑娘哪是蠢, 五姑娘对她分明是下了害人之心的。
纵使五姑娘再年幼不懂事, 又怎会不知今日在寿筵上当众闹了这么一场,会让她陷入何种境地。
即便没人能找到那所谓的奸夫, 她也逃不过被人指指点点的命运,到时候她在侯府又该如何自处。哪日她跟裴源行和离了,众人也绝不会认为是她提出的和离,反倒会将偷情一事越发当了真,认为裴源行不过是为了颜面才没对她写下休书。
她是想尽早离开侯府,跟裴源行再无瓜葛,可她也不能白白被五姑娘冤枉了去。若五姑娘今日当真得逞了,不但是她的名声,便是大姐姐和沁儿的清誉也会被连累到。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五姑娘原是该被责罚的,再如何重罚,她也没法对五姑娘心生同情。
只是五姑娘再坏,也不如杜盈盈那般阴险毒辣。
今日之事,五姑娘分明是被杜盈盈利用着成了出头鸟,杜盈盈说的好些话,听着像是劝人的话,实则句句都在暗中点醒五姑娘,操控着五姑娘,誓要达到污她名誉的目的。
倘若五姑娘最后得逞了,倒霉的自然是她,而杜盈盈就能渔翁得利。若五姑娘没能得逞,杜盈盈虽会心有不甘,但自会再找下一次机会陷害她。
哪怕五姑娘栽了或是被罚了,旁人也断不会疑心到杜盈盈的头上。
可她分明记得前世这场寿筵上并未发生过手绢之事,为何今生却会发生此事,还闹得人尽皆知?
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今生杜盈盈也去了国公府赴宴,这令她不得不怀疑,今日五姑娘在她椅子底下找到的那块手绢,就是前世众人在太夫人厢房的床底下发现的手绢。
同样是一块手绢,且上面都绣有那样的图案,众人更是据此认定了那人是在跟情郎偷偷幽会。
太多的巧合,若说不是同一个人做下的局,她是没法信的。
假使那块手绢真是杜盈盈悄悄藏在太夫人的床底下的,杜盈盈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诬陷太夫人,杜盈盈就算再蠢,也该清楚太夫人才是她在侯府最强大的靠山,是以栽赃陷害太夫人,于杜盈盈无半点好处。
照此说来,杜盈盈将手绢藏匿在厢房的床底下时,真正想要毁去的是她的名节,只是不知处于何种缘故,太夫人跟她调换了厢房,却因中间出了些差池,杜盈盈没能赶在众人发现手绢前将藏在太夫人床底下的手绢偷偷拿走。
既是不知调换厢房一事,那么在屋外偷偷锁上门窗和放火取她性命的,便不会是杜盈盈了。
杜盈盈从头至尾想要做的,就是毁了她的名誉,让裴源行名正言顺地休了她。
纵火害人的,另有其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踏着月色,行走在幽静荒僻的小巷里,一身漆黑的衣裳,几乎隐没在夜色之中。
他闪身进了一间小屋,室内光线昏暗,门窗处皆被遮挡得密不透风。
原本坐在桌前的男人见他进了屋,忙起身道:“今日属下没能按着主子的吩咐保护好少夫人,属下心中有愧,求主子责罚!”
黑衣男子负手而立,一双幽深的眸子不辨喜怒。
此番也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全,明知此次平国公府的寿筵上会不安生,却因着圣上急招,没能来得及多嘱咐云初几句。
虽说他进宫途中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