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成卑贱的贪欲,不死的大蛇之矛会由我重新拿起。
“嗡——”
沉闷的城门向两侧打开,火山官邸晦暗而暗红的室内犹如一个长大的蛇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我想了想,把抬脚预迈步的拉塔恩扯回来,示意由我先上。
“室外开阔你上,室内狭窄多埋伏,我来。”我冷静道:“我有丰富的洞窟探索和地底掘墓经验,信我没错。”
拉塔恩默默侧开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那之前——”我正色:“我有个问题。”
拉塔恩:“?”
“你的马是焊在你的身上了吗?”
——凭什么托雷特不能进城你的马就可以啊!我不服!
不服也不行,那匹老马陪伴了拉塔恩少年求学到声名鹊起到步入腐败,如果不是我插了一手还会和他在流星坠落中一同死去,是最亲密无间、不离不弃的伙伴。
于是我们一行,从我和骑着马的拉塔恩并肩,变成了从前往后的我、一匹马,以及断后的拉塔恩。
“不许发出声音,知道吗!”我转过头,对贴着我的马恶狠狠威胁。
“……还有你!”顺便也瞪一眼拉塔恩。
马做了一个很人性化的“噤若寒蝉”的表情。
一行两人一马鱼贯而入,直通火山官邸的会客大厅。
位于表面的大厅富丽堂皇,红色的缎布和繁复的装饰尽显卡利亚王室的底蕴,又不失格密尔火山自有的一派风格。
唯一的缺陷就是,太冷清,太死寂,以至于厚重的暗红色被衬托得……犹如凝固不化的血,又仿佛是位于某个动物沉睡的内脏深处,凭空给人不适感。
三人长蛇阵拉的有点长,我已经在客厅转了一圈,处于第二位的战马才堪堪踏入会客厅,此时的拉塔恩还在过道,无需多言,奇妙的默契让半神敛去过盛的气势,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偌大一个半神仿佛融入过道的黑暗中,和挂在墙壁上的碎星油画融为一体。
第二个进大厅的是拉塔恩的战马,它见过的场面不少,此时却在频频地抬起蹄子又放下,明显在强行压制天性带给它的焦躁。
我继续向里探索,在拐角和端坐在主座的、带着金色头面、犹如雕像一般的女性打了个照面。
在她的身后,挂着一副巨大的,直达天花板的拉卡德画像,左手边,一个熔炉骑士忠诚而凶悍地将大剑直插地砖。
“哦,你是……居然自行来到火山官邸。”雕像发出冷冽的女声:
“真是稀客……有趣。我说,褪色者,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所谓赐福的指引,指头的傲慢空话——那强加的一切,你认为理所当然?”
我沉默地回视她。
我的沉默被她认为是默认——或者说她愿意理解为默认,于是她满意道:“既然心存疑虑,何不加入火山官邸,一起并肩战斗?……一同对黄金树举剑相向?”
她极其有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而我在不短的沉默后,道:“不。”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被某种危险生物盯上的阴冷感从脚底攀升,我稳稳的站在原地,拉塔恩的战马很有自觉地贴着墙角站好,既不影响我发挥,又能第一时间接住撤退的我。
“……这样啊,真遗憾。”以一副主人口吻自居的女性这时候还保持应有的风度,对我下逐客令:“……既然如此,请离开这座官邸。我们要对黄金树举剑相向,不需要软弱的人为伍。”
哇,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的言辞好犀利啊。
我一边心里嘀咕,一边趁机打量几眼她旁边那一尊比她更像雕像的熔炉骑士。
确认了,不是我目前认识的任何一个。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