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做好孤立无援的准备……帮主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咱们在这等死!就算他赶来——我算过,就算各州帮众都飞了来,这么多敌人,依旧没胜算!我要是他,我早弃了这据点,赶紧去守别处!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他飞快地瞥一眼草棚的门。这姑娘还有两个迅猛暴躁的哥哥,幸好此刻都在远处营寨休息,多半在呼呼大睡,碍不到事。等拿住她,不愁这两个莽汉不听他摆布。
“你!到这来,把刀丢了!别逼我们动手。”
阮晓露无法,解下随身小刀,慢吞吞挪动两步,嘴里咒骂几句。
妈祖泥像侧躺在地,静静地看着草棚里的变故。
沈铁盘生怕夜长梦多:“快点!”
时机稍纵即逝。阮晓露盯着他,忽而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他身后门口。
“只可惜你漏算一样。”她轻轻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李大哥从来很准时。”
沈铁盘大惊,扭头看时,阮晓露瞬间爆发,纵身扑上,右手擒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绞上他的脖颈,压上自己全身体重,往下一带——
啪!沈铁盘下盘不稳,立时跌倒。阮晓露一脚踢上他耳朵。八尺大汉痛哼一声,翻白眼晕了过去。
后面帮众无不大惊。一个忠心小弟应激般的冲上前去,试图救援。阮晓露扭身,一圈一带——
啪!这人脸着地。她迅速夺过他手里棍棒,一棒抡上他面门。随后持棒护身,大喝一声。
这几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草棚外空荡荡,飞过几只海鸥。
剩下几个同谋帮众无不大惊,急退数步,不敢上前。
阮晓露急促喘息。当初在辽阳府做客之时,蒙史文恭顺手点拨了一招“好汉愁”,让她从此不惧比自己高大沉重的男子汉。这一招连李俊都吃三分亏,沈铁盘一个半路出家的盐贩,猝然应战,能想出解法才怪。
她拎起离门近的两个灶户小孩,一把丢出门外:“跑出去!快去叫我二哥五哥!”
盐帮的就先别通知,不知道沈铁盘有无和他们通气。
几个同谋帮众脸色微变,正待蠢蠢欲动,阮晓露放下棍,一个个叫他们名字。
“张保山、丁念二、杨闰哥、钱驴儿……”
尽管跟这些人一道作战没几日,但她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被点名的几个帮众打个激灵,看看地上倒伏的两人,又看看她,眼里满是警惕。
“你们这几日随我出生入死,我都看在眼里。”阮晓露道,“沈铁盘是你们的直属头领。你们尽管心不情愿,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他的号令,说明军纪严格,该当表扬。”
几个帮众畏缩一阵,不知她是不是在说反话。
“当然,你们可以一拥而上,试试自己的本事。不过我要提醒一句,离落大潮还有一个时辰。敌人刀悬头顶,咱们还闹内讧,你们就算胜了我,其余人会如何看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