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话,阵阵冲在前头,这些伤便是见证!我有资格问你一句,你究竟行不行?”
一众灶户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都吓得脸白,不敢跑,抱着头蹲成一排。
阮晓露轻轻咬牙,鬓角浮起淡淡的冷汗。己方兵力短缺,方才自己将所能干之人都派了任务,以致身边全无心腹。沈铁盘却已拉拢了至少十个,趁她身边无人保护,向她发难。若是和他针锋相对,这十来人一拥而上,她就是下一个王伦。
阮晓露看一眼沈铁盘身后的帮众。有人愤怒,有人胆怯,有人犹疑,有人右手悄悄摸出刀和棍。沈铁盘走出几步,挡在草棚门口。
她尽量放软声音,问:“事已至此,你说该怎么办?你以前提过,只要驱赶辽东灶户,敌人就会放我一马,现在你还持此意么?”
沈铁盘摇头。经历几日战斗,他当然不会再认为敌人只要灶户。他指责阮晓露没有计划,自己其实也随着战况推进,灵活调整对敌人的认知。
“如果是在几日之前,我们尚可想办法避敌锋芒。但既然已经无路可退,敌军又得了淡水,随时可能大军压上——唯一的路,就是暂且低头,答应他们的条件……”
“一年十万石?”
“努努力也能办到。火烧眉毛,先答应了再说。”沈铁盘道,“你想保住灶户,正好可以跟对面求情,让灶户留在山东劳作,肯定比在辽东产出更多。他们又不是傻子,有人给他们制盐,杀了作甚?”
“你是真心不想让李俊洗手退休啊,”阮晓露连连冷笑,“连带着无数的乡亲们,让他们给女真人拉磨到死,这就是你的妙计?把蓬莱变成第二个辽东盐场?倘若他们胃口越来越大,咱们满足不了,又该当何罪?到时一切受制于人,你打算如何脱身?”
“当然这是权宜之计。”沈铁盘侃侃而谈,俨然已成新的主事,“要想彻底摆脱番人,须得借力打力。等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可派人星夜前往登州府,搬得官府救兵。女真人不敢挑衅大宋朝廷,只得退兵……你说投降官府?不不,这叫招安,说不定还能得个小官做做,就像别处的盐务官一样,管理一干灶户,定期缴纳岁额。虽然没有贩私盐那么 自在,总比今日殒命于此要强吧?”
他使个眼色,后头几个心腹慢慢围上。
“阮姑娘,对不住,看在帮主大哥面上,我不要你命。”
“岂有此理!”一个老太太壮着胆子挡在阮晓露身前,却是灶户首领郑佛娘,“你还知道你有个帮主!等他来到,知晓你这般行径,不拧下你脑袋才怪!”
沈铁盘斜睨一眼这精瘦老太。此时娘娘庙里尚有几十个老弱妇女灶户,大多躲得远远的,他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帮主?帮主会来增援?”沈铁盘愤愤的道,“她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们难道听不出来,这女子口口声声说什么,别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