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点。
阮晓露迅速做出决断。比赛要紧,山寨的火器更要紧!
三两步, 蹑手蹑脚地跟上。
说也奇怪,这神秘人虽然身形佝偻, 貌似生病, 但走得却快。山林里三转五绕,阮晓露就跟丢了。只好停下来, 细细的听,听到凌振的小宿舍门口似有人声。
“都让你不要来了, 你干嘛还来?……”
凌振的语气硬邦邦的, 充满敌意。
阮晓露扬起手里木棍, 气势汹汹, 冲上去英雄救美。
“不许伤害俺们山上兄弟!再走一步你就……咦??”
此时她看清了那个闯入者的面孔, 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毛?咦, 你的金毛呢?”
这个扮成病汉的神秘人不是别人, 正是金毛犬段景住!
手腕上系着个红手环, 很显然,是借参赛的机会,悄悄绕到行人少至的路线, 然后脱队,来到这里。
但又和阮晓露认识的段景住不太一样。上次和他分别, 还是年初时分。她和宋江、李俊、凌振、顾大嫂一行人从辽东返回,跟答里孛公主同行,卷入了一场辽国宫变。他们护送公主, 沿着辽河,一路跑到了段景住的据点老巢——段景住依照阮晓露的吩咐, 已在那里守了许久——得到他和一群马贼兄弟的帮助,反败为胜,做掉了意图谋害公主的外戚萧奉先。
然后段景住被答里孛收编,给了个什么契丹大将军的头衔,高高兴兴地跟随公主出发讨敌,去开拓新的人生。
而根据最新的情报,答里孛已经宫变成功,囚了自己的老爸天祚帝,杀尽敌对势力,立了三岁小儿为帝,自己垂帘听政,独掌大权。
那段景住……
阮晓露再抬眼一看,果然看出了不同。当年那个平庸胆小、听到“女真”两个字就腿肚子转筋的走私马贼,此时已经挺直了胸膛,眼里多了从容淡定,而且似乎凸出了一点小肚腩……
总之,变得有些领导风范了。
阮晓露一声大吼,可比凌振的几声质问要响亮多了。几个喽啰闻声赶来,后知后觉地来给凌振撑场子。阮晓露伸手拦住,低声吩咐几句话。
“太后差小人前来公干,不敢张扬。”段景住朝阮晓露躬身作揖:“未能及时拜见娘娘,万望恕罪。”
阮晓露大乐:“哟呵,成太后了!她才多大呀。”
又无奈:“你这汉话没怎么进步啊。”
还管她叫娘娘。
段景住脸色微有不悦:“太后治国安民,恩泽四方,你不要妄言。”
阮晓露问:“ 你头发呢?”
她已经隐约猜到,段景住一头金毛太惹眼,从边境一路南下,不知会引发多少无谓的盘问。于是他用布包住了头,假扮病汉,也尽量避免出声交谈,泄露自己口音。
而且光缠头还不够。段景住慢慢扯下缠头的布,只见一脑袋新剃的板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振当了几十年大宋良民,从没见过板寸造型,登时大为震惊:“你出家了?”
“我为了不惹人注目,头发剃了,原本想扮出家人。”段景住颇为哀怨地说,“却不料山东天气太热,没走两天就晒伤了脑壳。只好这副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