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他自知箭术高超,不管玩出什么花样,多半也能稳拿第一。
“可是偏碰上了江南来的庞万春。”李俊道,“那个人的箭法你也知道,和花荣不相上下,是个劲敌……”
阮晓露马上想起什么:“他们没再和你……”
李俊看她一眼,“情同手足,亲密无间。”
“算你们识相。”她笑道,“后来呢?”
“开赛以后,这两人一直战况胶着。”李俊道,“你拿一分,我拿一分。骑马的时候互相别,越野的时候互相挡,每次拉弓,都要抢那个分值最高的靶心,唯恐让对方占了便宜去……”
阮晓露手上划船不停,心里想象李俊描述的战况,禁不住眉花眼笑:“那肯定很精彩吧!”
“好多人嗓子都喊哑了。”李俊道,“还有观众冲破阻拦,跑到场地里给他们鼓劲的,被误伤了两个。好在都签过生死状,没讹上你们。”
阮晓露听得兴高采烈,心想,没有录播回放,太遗憾了。
又想:趁记忆新鲜,赶紧组织人手回忆,让萧秀才把过程写下来。以后当教学材料。
她问:“能分出高下吗?最后谁争得第一?——啊,不对,他们谁也没夺冠啊!”
李俊道:“花将军和那庞万春你争我抢,百般的拉锯,谁也不让谁。最后算分数的时候,确实比旁人都高一大截。可却另有一个人,居然排在他俩之上。观众当时都在留意他们俩,没人注意那个小兄弟……”
阮晓露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谁让他俩只顾争斗,没注意全场局面。”
花荣自己设计的赛程,要夺冠,除了射箭要准,还需要具备一系列的军事技能、应变技巧、以及充分的全局观。可是到了场上,他自己却只顾着跟庞万春一决高下,忘记场上其实还有一个黑马小将,正在步步为营地上分。
小船驶入陌生港汊,李俊拨开芦苇,眺望远处,辨别方向。
“那岳飞年纪小,其他选手也不带他。他只一个人,既没抱团,也没跟人乱争乱抢,直到最后算分的时候,他拿出的红串珠比别人都多,着实惊人……”
阮晓露一个大激灵,船桨掉下去一只。
“你说他叫什么?”
李俊随口道:“姓岳,名飞,哪里人我忘了,回头在名次簿上应该能查到……哎唷!”
阮晓露顾不得别的,用仅剩的一只船桨往水里一杵,掉头便回。李俊猝不及防,身子一个大晃,好在下盘稳,好歹没落水。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李俊哭笑不得:“找谁?岳飞?”
他用竹蒿轻轻一别,给阮晓露火热的脑袋刹了个车。
“去干什么?请他上山?”
阮晓露:“……”
李俊:“他还有家可回呢。”
自古混□□的,风险高,收益小,稍不注意就脑袋搬家。除了极少数脑子不清醒的中二少年自甘堕落之外,其余的大多是走投无路,逼上歧途。
李俊也不例外。因着不能忍受官府盘剥,这才铤而走险,在违法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知道其中的艰辛苦楚。
他也知道,能像他这样混出名堂的是少数。大多数绿林中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