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一个人!
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但见胸膛起伏,好梦正酣。
阮晓露轻声叫:“锦儿?”
锦儿蓦地睁眼,就要惊恐大叫。阮晓露立刻捂住她嘴,轻声道:“是我,是我,我是小六,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
锦儿听出来她声音,茫然四顾。
“我怎么在这儿?”
阮晓露哭笑不得:“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锦儿恍惚揉眼:“不是你叫人把我带来的?”
阮晓露:“……”
时迁这厮,太过分了!
她问:“可是个声音尖尖的,似男又似女,讲话腔调有些奇怪的……”
锦儿点点头,回忆了片时,道:“我洗了娘子的衣裳,刚睡下,枕边有个声音问我,说阮六姑娘遭了困难,问我肯不肯帮忙。你们梁山那么多能人异士,我以为是你派来传话的,也不惧,随口就说愿意。阮姑娘跟我家交情匪浅,叫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那人却不答话,我唤了几声,不见回音,忽然又困,以为是做梦,合眼便睡着了。醒来后,就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阮晓露无言半晌,告诉她:“这是驿馆,离府城几十里地呢。”
时迁带着个大活人,在济州城里飞檐走壁,又夜奔了几十里,居然无一人知觉。相比之下,把锦儿无声无息地放进她房间,到显得没那么神乎其技了。
阮晓露跟锦儿略略解释了前因后果,不禁感叹:“有这等本事,只当个偷儿,是江湖之幸。否则,要是他改行当杀手,做一些白昼杀人、闹市提头之类的案子,谁拦得住哇!”
窗纸外的树枝轻轻一晃。有人怪声一笑,道:“我晕血。”
锦儿叫道:“就是这个人!”
“多有冒犯,”时迁的声音已经在数丈以外,“小的还有事,先走了。姐姐们好自为之。”
阮晓露点个小灯,拿凳子挡了火光,和锦儿面面相觑。
锦儿小心道:“所以……”
阮晓露忽然发现什么:“你伤风了?怎么声音低沉了些,倒挺好听……”
锦儿笑道:“天气热,我贪凉没盖被,今儿醒来就是个破锣嗓子……”
阮晓露:“……跟我的声音挺像!”
锦儿沉默片刻,改口:“……确实比我往常的声音好听些。”
阮晓露猜出时迁的意思了。随手从衣箱翻出一件外套。
“送你了,穿上挡挡寒,”她道,“太守想让我明儿一整天都待在这房间里不出去。你也看到了,这驿馆里下人差办一堆,我一走了之容易,房间空了,肯定马上就会被人发现。我也不想跟太守闹僵……”
锦儿逐渐从震惊中恢复,脑子开始跟着转,慢慢道:“让我冒充你?”
阮晓露:“正好你伤风生病,就安心在房间里歇一日。蒙个头脸,只听声音,那几个守门的婆子跟我一面之缘,多半瞧不出房里换人。她们会定时送来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