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很快引起其他路人的注意。路边来了一个车队。最头里的一辆骡车里香风阵阵,里头想必坐着个女眷。后头跟着几辆沉甸甸的骡车,里头挤着侍女和行囊。旁边走着几个小厮。似是个中产人家妇女出游。
牵骡的小厮闪着一双机灵的眼睛,朝郁保四拱手而笑:“壮士,有缘同行,前面有个村店,一起喝口茶?”
这话的潜台词是,咱们一起走,你给我们当个免费保镖,我们包饭!
郁保四欣然接受,瓮声瓮气地问:“不敢动问主人家高姓?”
那小厮答:“我们姓赵。我家相公在外做官,夫人是去投奔他的。”
这年头江湖不太平。那少妇独身上路,虽然带了一群从人,总归容易被人轻视。找个身强体壮的社会哥结伴行走,心里头更踏实。
但那小厮还是不敢完全信任陌生人,于是抬出一家之主的名号,表示我们是官宦眷属,不可轻慢。
郁保四也乐得有个伴。跟官夫人的车队一块儿走,不至于被人来来回回的盘问。
喝茶休息的时候,有个人来问路:“打搅壮士。敢问去水泊梁山,是这条路么?”
郁保四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厚实的壮汉,眉浓眼鲜,骨相崎岖,白晃晃一个下巴,想必是刚刚剃了髭须。只是他似乎感冒着凉,用布缠了脑袋,也不嫌天热,额头上浸出密密的汗来。
原来是个病汉。郁保四想,病成这样,就算是去梁山打擂参赛,估计也只是重在参与,不会和自己造成威胁。
于是很友好地回答:“前面岔路口转右便是。不敢动问足下尊姓?”
那病汉犹豫一下,才说:“敝姓金,贱名不足挂齿。”
郁保四笑道:“原来是金兄。若担心迷路,不如一齐走?”
那病汉连声道谢,也叫了茶水酒肉来吃。他虽然生病,胃口却好,也不差钱。一个人吃了两斤面饼、一斤牛肉,又叫了酒馆里最好的陈酿,看得郁保四口舌生津。
那病汉友好招呼:“来来,交个朋友,一起来喝。”
结账上路,过不得一刻钟,又有一个胡子花白的乡绅,骑着马,带着个丑脸仆从,加入到队伍当中。
“独龙岗李应。”那老乡绅笑呵呵地自我介绍,“人称扑天雕。这是我的仆从杜兴。有事吩咐他 ,叫他鬼脸儿就行。”
郁保四也听说过李应大名:“李家庄庄主,久仰久仰。您也是去梁山打擂的?”
李应笑道:“一把年纪,早练不动武啦。就是去瞧瞧江湖上出了哪些杰出的后辈。”
他忽然抬头,一个单身骑马的侠女从他身边走过。李应眯眼辨认,叫道:“三娘!三娘!一起走哇!”
侠女回头,却并没有停下来相见,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策马而行,不一刻就走得远了,只看见鲜红的发带随风飘扬。
李应略微尴尬,生怕新同伴误会,笑着解释道:“是相邻庄子里的女娃,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