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何等怄气。只恨过去糊涂, 贪恋那小小官位,没能早一日落草聚义。”
又忽然想到,也不知当初拉他上梁山的宋江哥哥,此时在东京城里做什么。是在行侠仗义、为民请命呢,还是跟过去他身边那些官僚一样,为各种无聊之事而辛苦奔波?
花荣回忆往事,觉得记忆有些模糊,像许久以前的一枝离弦的箭,忘记它本来要飞到何方。
花小妹却一点不抑郁:“在清风寨过的什么日子,整天只能在院子里捉虫,哪比得上现在走南闯北,做寻常女子所不能之事,岂不快哉!”
周遭一群大汉听了,有的赞同:“当然是在江湖上闯荡爽快。换了俺,要是重新投胎,也不做那金枝玉叶,闷杀俺也!”
有的却暗自嗤之以鼻,心想,我要是有花荣这么个哥哥,我也在江湖上横着走。
当然这话不敢说出来,只能心里暗自想想过瘾。
这日傍晚,漫天的海霞之下,野树林分开两边,一条岔路横在眼前。左边便是茫茫大海,右边竖个被海风吹蚀、摇摇欲坠的路牌,写着蓬莱郡,便是登州府治所在。
李俊言道:“童威童猛兄弟就是在这里附近被官兵拿住的。眼下多半已解到府城。”
花荣提议:“咱们先在城外落脚,再派精细之人进城去探。”
府城东门外十里牌,有一家颇大的酒店,前头吃饭,后头住宿,院子里还在开赌,热热闹闹。一行人出示山寨路引,顺利入住。
阮小五久不赌博,打尖之时,听得隔壁的呼喝博戏之声,微有心动,不时将眼去瞟。
阮晓露朝他眨眨眼,右手拇指食指捏在一起,学五哥当年徒手捏碎骰子的动作。
阮小五轻哼一声,转回头,专心扒饭,吃了三大碗。
………………
快吃完时,门外撞进来几个人,都是灰头土脸、衣衫破烂。见着李俊,纳头便拜。
“帮主!你可算来了!小的们好几次差点让做公的识破身份,险些待不下去!”
李俊孤身去梁山搬救兵,在登州左近也留了手下待命。阮晓露待要跟盐帮大哥们打招呼,忽然发现这几个人不认识。
“咦,这几位……”
“列位不必相疑。”李俊向大家介绍,“这几位‘太湖四杰’,分别唤作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都是我今年往太湖贩运食盐时识得的当地好汉,结义的兄弟,如今跟我做买卖。”
众人大喜:“幸会幸会。”
任务艰巨,多个帮手就多一分胜算。
这“太湖四杰”都有异名,说明在当地混得还不错。而且外号起得都很朴素贴切。那费保果然有一部淡红胡须,那倪云则是一头卷发,乱蓬蓬的炸在脑袋周围……
大伙匆匆介绍一遍,起码绰号全记住了,不会认错。
李俊问:“其余弟兄呢?”
费保汇报道:“守着蓬莱晒盐场,防着别的盐霸趁机吞并。只是人手少,修不出像样的防御工事。小弟探查几次,童威童猛确是囚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