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噤声。”阮晓露瞟一眼外头,刀尖抵上那人胸口,“你是谁?在梁山上干什么?”
那人再一定睛,见是个女子,突然面色一紧,纵身一扑,直接用双手间的麻绳绞她的刀!
阮晓露说着话,没放松警惕,翻身一带——
那人被自己脚上的绳子绊翻,扑在地上,呛一鼻子草灰,拼命咳嗽。
阮晓露这回不客气,一只脚踩他后背,刀背抵住他后脖子。
“再问一遍,你是谁?山上发生什么事了?”——
禁闭室里的倒霉蛋,其尊姓大名倒是挺响,阮晓露居然听说过。
“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手脚上的绳子又被她紧了两圈,眼下拧成麻花。他姿态扭曲地窝在稻草里,对于自己方才的鲁莽进攻,终于露出了一丝后悔的眼神。
“原来是梁山水寨阮姑娘,是小人眼瞎,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关久了,风声鹤唳,万望理解。”他小心赔笑,“姑娘揍也揍过了,能……能帮小人松了绑吗?捆三天了,再不松,手脚要坏了。”
听口音倒是江州本地人,跟催命判官李立一个调调儿。
但阮晓露还不忙给他解开。这戴宗眉清目秀,看似挺讲理,其实跟大多数绿林好汉一个臭德性:见她是女子,就心存轻视,以为能轻易压制。方才破门的若是个男子汉,这戴宗说不定还会“且慢动手”,叙叙江湖义气;见了她,直接上杀招,话都不多说。
要治这臭德性,却也容易:“衙内愁”二两,拳头一双,肌肉率七成五,煎水送服,使其脸着地,即可。
绝对不能手软。
她不为所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戴宗手脚剧痛,捱了一会儿,灰头土脸招供:“小人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平素跟揭阳三霸有来往。今年五月初时,得知宋公明配往江州,正在小人管辖下的牢城。他们决定劫狱救人,送到梁山去换赏钱——都是那个李俊的主意,小人没掺和啊,小人一点没掺和——小人脚程快,因此只管送了封信,然后就被扣在了二龙山……”
阮晓露点点头。这跟她所知的信息吻合。谅戴宗此时也不敢扯谎。
当初武松、鲁智深、孙二娘来“拜山”,就是因为捉了戴宗,搜出他身上那封勒索信,这才来跟晁盖商议,干脆大伙组队,直接去救宋江,不让揭阳三霸这群杂碎赚差价。
她挑断绑在戴宗手上的绳子,问:“那你不好好待在二龙山,来这里作甚?”
戴宗活动手腕,想解开脚上麻绳,手指僵硬不能动,只能坐地苦笑。
“娘子近来不在山东吧?我便与你说知,你不要吓着。鲁师父带人去拜山以后,小人被软禁在二龙山,杨制使和底下小头领待我倒还客气。只是没过多久,青州慕容知府出兵扫荡辖境内盗匪,好像是因为此前一个叫秦明的军官通匪屠城,知府记恨,软磨硬泡许久,管朝廷要了军马,还要到一个叫呼延灼的大将,一发扫荡了什么桃花山、白虎山……”
阮晓露咋舌:“江州也严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