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采扶桑花也是正事。
令黎驾着青耕鸟飞走了,竺宴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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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黎刚离开神域,就遇见了长赢。
长赢忽然出现拦住她去路,他脚下踩着重明鸟,手中提着炎序剑,风将他苍蓝色的袍子吹起,猎猎飘荡在空中。
令黎看这架势,忽然反应过来,她光忙着担心竺宴,却忘记了合该好生担心担心自己。
且不说昭华宫与朝霞宫争青耕,已经上升成了颜面之争,单说长赢追了青耕鸟那么久,还被青耕鸟打伤,结果如今青耕鸟却成了她的灵兽。这对骄傲的长赢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怎么可能会咽得下这口气?
竺宴和她,他显然都不会轻饶。
但竺宴若是那么容易被打死,哪里来后世颠覆天道的魔君?实在不需要她去担心,反而是她……她看起来应该才是,要完。
“将青耕给我。”长赢朝她伸出手。
令黎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它已经是我的灵兽了,给你它也不会跟你走。”
“天酒,在兄长面前就不必绕弯子了吧。”长赢唇角冷冷勾了勾,“青耕面盲,除非你与她结下灵契,否则她根本不会记得你。可偏偏你是父尊与尊后的女儿,寻常神族根本无法召引你的灵血,只有创世神力方可。如此,当今六界,能为你结契的就只有父尊一人。”
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令黎轻眨了下眼,一脸真诚:“对啊,就是父尊帮我结的契。”
“不信你看。”令黎掀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腕露出来给长赢看。
长赢眯眸看去,果然见皓白的手腕上落下了一片小小的羽毛,金光闪闪,在天光下泛着萤光。
长赢的脸顿时绷紧:“这不可能,父尊分明已答应替追露结契!”
都答应了……呵。
那她就更要一口咬定了:“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那我还天天说我才不要青耕鸟呢,但是你看,最后父尊非要给我,我还不是勉为其难收下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又炫耀又欠揍,果然将长赢气得咬牙:“父尊非要给你?”
“对啊,原本我是不要的,一只鸟而已,你们个个讲它当成了宝贝,我还嫌弃它不能烤来吃呢,结果母后偏要去与父亲说,父亲这不就非要给我了。”
说谎的精髓永远在细节的铺陈,令黎深谙此道,说得十分像样。不就是枕头风吗?你吹一次,我吹一次,有来有往,更显逼真。
再恰到好处地配一个问心无愧的表情,令黎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父尊。”
长赢拳头收了收,冷冷看了令黎一眼,踩着重明鸟飞走了。
骗走了长赢,令黎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而她却在原地纠结起来。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自然是想趁此